钉板铁钉七歪八扭,板上血迹斑斑,黑红腐臭,不知渗入了多少人的鲜血。
“大哥,别说了。”韩贤嚎啕大哭,小小年纪的他上有父母珍惜,下有兄长帮衬,那里吃过苦,受过罪?他的人生当中的风景满是明丽新鲜的,那里经历过暗中的折磨?
“不急,雪天路滑,你把稳些。”
“你们少爷呢?”
“她是我的妻,我有任务护她。”
华子良浅笑着摇点头,内心却另有策画。
“大哥,阎王易见,小鬼难缠。我们的银钱都花光了,在县城住不了几天,想见太守大人也难于上彼苍。目下只要一个别例可行。大哥,别再踌躇了。”
“大哥……”若非亲眼所见,韩贤断不肯信赖百姓的彼苍大人如此昏庸,餐位素食。
“你们有没有伤他?”
“韩轩!”
年长的捕快头看过太多滑头之辈,见此倒有些赏识他了,打板子的时候特地叮咛人放水。
“唉,姨奶奶稍等,我顿时就返来。”
他大哥还没有敲状鼓,滚钉板,他就悔怨了。
“甚么人?有何委曲?”
罗绮年惊醒,抱着被子大口大口地呼气。方才闭眼小憩,她梦见韩轩浑身是血地对她浅笑,说他回家了。
“下雪了啊?绮年最怕冷了,不知她有没有多穿点。她臭美,老嫌弃衣服穿多了痴肥欠都雅,还骗我说穿多了不便利干活儿,她觉得我不晓得呢……”
“嗯。”华子良拨拨香炉中清幽的梅花香:“过两天他不返来,咱就不要他了。”
这小丫头馋了,罗绮年好笑:“嗯,都拿来。看厨房另有没有别的的小吃,有的话也捡一些。”
“逛逛走,那里来的叫花子,乞食都讨到太守府上了。管好你们的臭脚,别脏了太守府的门槛儿!”
“有拜帖吗?”
“哟,姨奶奶说的是黑蛮子吧?大少爷心善,没有奖惩他私闯之过,着人架着他扔出去了呗,难不成还留他府里用饭啊。”
知府曹大人眉头紧蹙,捋捋将近掉光的山羊胡子。师爷见状,忙朝他低声私语:“大人,吴大少爷风骚成性,常常流连花街柳巷,但强抢民妇的事情却未曾听闻过。倒是县丞侄子……”
门子来了兴趣,把门开条缝儿,伸出一只手。
兄弟两商讨既定,早早睡下,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往太守寓所求见。
“恰是。”
二人下了定论,自不肯详审此案,依葫芦画瓢扣问几个题目将人打发了。
“威武――威武――”
“颓子是大少爷的贴身小厮,当然跟从了。”
“逛逛走,拍坏了太守府的大门,你们担待得起吗?再不走我撵人了。”
“大哥,求你开开门让我们出来,我们找太守大人有要事相禀。”
韩轩鼓起勇气拿起鼓槌,轻如鸿毛的鼓槌有如千斤大山,沉甸甸,让他差点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