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进眯了眯眼,毫不客气的开口道:“你既然嫁到了定北侯府,管好你本身便可,我跟你娘的事情,你不必掺杂。”
“你们先出去。”
“那、那我们就先回庄子里住一阵儿……”
石进淡淡的看了林珍娘一眼,即便脸上没有暴露半分怒意,但身上的气势却令人胆怯,林珍娘本就是个诚恳巴交的平头百姓,本日之以是能进到侯府,也是因为气的狠了,一时候没有想清楚,才将林氏之前做过的肮脏事儿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闻言,钱忠与侍卫面面相觑,加快脚步从地牢里走了出去。
滴答滴答的水声模糊约约响起,倒也听不逼真,身材肥胖的林珍娘蹲在墙角,双臂环绕,那股湿潮的感受还是如同蚀骨之附般,直往内里钻,女人冷的浑身颤栗,脸上的血迹还没被擦洁净,因为割了舌头实在太疼,林珍娘现在都没有昏倒畴昔,只能满心惊骇强忍疼痛的被关在此处。
说话间,那小厮偷偷扫了一眼,发明钱管家干瘪凸起的一张脸不带半点儿笑意,嘴唇紧抿,配着高高的颧骨,显得非常刻薄。按理而言,忠勇侯府在都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现在让别人到了主院儿,乃至还为侯夫人请大夫看病,一旦传出去,侯府的脸面还往哪搁?这小厮明显也想到了此点,面上尽是忐忑不安,才来问了一嘴。
红渠不是多话之人,诶了一声后,便非常敏捷的将林氏常穿的衣裳给清算起来,内心头则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比及归拢了整整一个承担后,她也没忘将先前大夫开的药给带上,现在林氏喝了些热水,气色规复了几分,踩着绣鞋下了床,身上披了一件儿淡青色的披风,由盼儿搀扶着往外走。
倒是林氏率先开口:“盼儿,我想搬回庄子里。”
地牢。
苦笑一声,林氏捏紧了被角,她内心明白的很,此次从忠勇侯府分开,怕是这辈子都没机遇再返来了,毕竟像她这类不洁之人,又那里配给石进当正妻?眼眶微微泛红,林氏倒是没有掉泪,恰好红渠从外头走了出去,她沙哑着嗓子道:“清算几件衣裳吧。”
舌根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林珍娘吓得浑身颤栗,只听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竟是她吓得失禁了。
……
林氏嫁到忠勇侯府,拢共也还不到半年,如果现在就搬到十里坡的废庄中,这风声流暴露去,她娘的处境怕是会更加艰巨,但如果还持续呆在忠勇侯府的话,她又实在是放心不下。
红渠付了诊金后,就把老大夫给送走了,盼儿坐在床边,拉着林氏的手,只感觉像握了块冰似的,她内心一疼,想要说些甚么,瞥见林氏低垂着的眉眼,又闭上了口,不知该从何提及。
盼儿见到忠勇侯额角迸起青筋,内心不免有些惊惧,怕他伤着了林氏,赶快道:“侯爷,我想带我娘回庄子里小住一段光阴……”
石进这一开口,声音中如同掺杂了冰碴般,一旁的丫环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老诚恳实的低着头,底子不敢乱瞟半眼,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将小衣都给打湿了,比及脚步声从院子里消逝后,她这才松了口气。
一想到那样的日子,林珍娘就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内心头呼呼的往外冒着毒水,她日子过的不好也就算了,在废庄中呆了几日,林珍娘偶然中发明她那好堂姐成了侯夫人,那么大的庄子都是她们母女俩的,阿谁贱妇凭甚么?明显都是林家的女人,不要脸面的贱人走了大运嫁入高门,她却得整日做粗活儿,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遇,林珍娘本来就不是甚么气度宽广之人,本日在传闻林氏怀了忠勇侯的骨肉后,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到了侯府,戳穿了林芸娘的真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