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正从凳子上跳下来,闻言昂首就问道:“甚么是黄大仙?为甚么叫它黄大仙?”
郑丰年看着她的目光非常驯良,仿佛真是一个心疼子侄的刻薄长辈,浅笑着说道:“黄大仙就是傍晚时院子里的那只黄毛植物。它本名叫黄鼠狼,传说它能修炼成仙且非常的灵验,以是咱老百姓又会尊称它为黄大仙。”
“倒也无需过分惶恐,敬而远之便好……”
而现在,黄大仙已功德美满,功成身退。
之前他们休沐返来,老太太哪次不是好菜好饭的服侍着?从没像明天如许粗陋过。就连当郑家儿媳妇的李氏,也因为出身好得老太太的看重,从没吃到过如许难以下咽的饭食。
郑丰谷也从堂屋出来了,且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看到站在檐下的娘两便走了过来,开口就说:“小萝啊,明日爹陪你去拜拜黄大仙,要求它大人大量不要跟你计算。”
“那……那该如何是好?”
不,它受伤了,被小姑一脚踩到了尾巴尖尖,当时听它叫得那么凄厉,也不知伤得重不重。
若说云萝肉呼呼的是因为她本身打猎豢养,那么比她更要胖上一大圈,身上的肥肉一圈累一圈的郑文浩又是谁豢养起来的?
小文彬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的中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猎奇的问道:“黄大仙长甚么样儿呀?我都没有瞥见!”
“天然是有的。”郑丰年呵呵笑道,“就说这黄大仙,传说它每长一岁背上就长一根白毛,当它的背上有了一条白线的时候,就真正的得道成仙了,当时候才真真是法力无穷,等闲就能令人神态不清。不过黄大仙最是记仇,等闲不成获咎它,也不成与它太靠近,毕竟那神仙手腕又岂是戋戋凡人能接受的?”
她实在是不介怀他们过得又安闲又充足的,只要,别老是理所当然的来占她的便宜。
云萝能如何办呢?
在郑家人一溜的或纤细或面黄肌瘦中,最显眼的就是云萝和郑文浩了,因为他们两个都白白胖胖的。
云萝:“……”
除了大伯家的小儿子郑文浩。
米粒没有煮透,一粒粒的硬邦邦,吃进嘴里既费牙齿又费嗓子。
更精确的说,应当是等郑家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黄鼠狼早已经在云萝的眼皮子底下跑得不见踪迹了。
只可惜她还没开口,云萝就冷着脸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低头扒粥,一副不想跟任何人扳谈的模样。
云萝用力的嚼着米粒,看到同桌的大伯娘和大堂姐郑云兰、五堂妹郑云丹,以及隔壁桌的大伯父和大堂哥都是低头数着米粒一副吃不下饭的模样,唯有与她同岁的二堂哥郑文浩搅着米粥,大声抱怨着不好吃。
而现在,老迈一家都剩了大半的粥在碗里,太丢脸了!
郑大福是很情愿给宗子脸面的,此时虽内心不得劲但也顺势下了坡,看向云萝,“萝丫头,你如何捉了黄大仙返来?今后可千万不能够了,看把你祖母和小姑吓的。”
又或者,再过会儿就能缓过来了?
黄大仙的那一屁能力庞大,首当其冲的郑玉莲当场就被熏晕了畴昔,明天的脑震惊还没好,新一轮的肿包又在了她的后脑勺耀武扬威,好不轻易醒了,却直嚷嚷着头疼,还老想呕吐,竟是比明天要更加的严峻了。
而没了孙氏的批示,本日的晚餐仍然是咸菜就着青菜糙米粥。
李氏将要说的话一下子就僵在了嘴边,加上刚才的郁气未散,饭菜又如此的难以下咽,顿时也没了说话的欲望。
也就勉强比昨日三婶煮的那一锅早餐要略微好一点。
因为明天郑丰年一家从镇上返来,以是用饭时分红了两桌。
李氏倒仿佛想要找云萝说话,搅着米粒双眼含笑的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