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黄湘玉找了家熟悉的店铺,把板车停在后院,而后带白晓儿去了卖杂货的一条街。
男人道:“我姓沈,你说找沈掌柜便是。小女人如何称呼?”
柳氏笑着没吭声,她是庄户人家的妇人,内心头始终感觉种田才是正道,卖酸笋这类事儿,在她看来是靠不住的。
“另有呢。”
“这么点哪儿够呀。”
白晓儿现下内心有了底,便找那些穿戴不错,说话干脆的人重点倾销。先让他们试吃,感觉好再买。如此算来,每三人试吃倒有一人会买。
黄湘玉了然一笑,帮她把坛子等物拿到板车上。
这时候,一个穿杭绸直裰的清癯男人大步跑来,劈脸便问:“小女人,你这儿另有酸笋吗?”
“天然是真的,婶儿莫非骗你?要不先这么着,归正我每天都得出摊,你明儿个跟我一块去,就摆在我摊上卖。”
说着推起车,两人一道往镇上去。
黄湘玉笑笑没搭话,推起板车和白晓儿拜别。
睡前,白蕊儿把明日要用的东西盘点了两遍,白晓儿内心存了事,翻来覆去睡不着,白蕊儿硬是守着给她盖了三回被子。
“哪儿有,多亏了婶儿帮手哩。”
黄湘玉欢畅极了。
黄湘玉称好斤两,白晓儿又在上头多添了一大筷子:“叔儿吃得好再来。”
白晓儿数钱的时候,心疼得都快不可了。
大伙儿都非常欢畅,白晓儿也欢畅,做饭的时候就格外用心。
黄湘玉因而道:“不敷也不打紧,另有婶儿哩。”
阿牛本不肯吃,在被娘亲压着尝了口酸笋后,却立即有了胃口,最后就着酸笋吃了一满碗粥才停。
“啊,如何这么贵,不就是一点笋儿么。”
“姐还得在家烧伙哩,我就一坛子酸笋,一人尽够了。”
“我姓白,叫白晓儿。”
但闺女现在一头热,她不肯绝望,也不好多说。
张婆嘴里谦逊着,除了豆腐,又多拿了两张千张。
“刘叔早嘞,今儿我刚巧做了嫩豆腐,打汤清蒸都好,您要不要来点儿,给虎子添个菜?”
黄湘玉多么聪明,立即便明白了:“你说的吃食就是这个开胃的笋吧?”
黄湘玉便让店伴计帮着把东西送去搬上板车,两人才一道归去。
刘叔思虑半晌,最后咬牙买了一斤。
虎子说的是刘叔顶小的孙子。
馄饨上桌,白晓儿尝了一个,固然比不得本身做的,味道却还不错,她一口气吃了七八个,昂首问黄湘玉:“我想买些泡菜坛子和作料,婶儿晓得哪儿有卖的吗?”
白晓儿问了几家代价,找了家便宜的,要了五只半人高的泡菜坛子,另有十斤干辣椒,一小坛最便宜的烧酒,这就得一百五十文。
两人去到豆腐摊上天刚亮,卖菜的街面上没甚么人。
白晓儿甜甜一笑:“大叔,这是俺家里家传的技术,您尝尝,不好吃不要钱哩。”
黄湘玉便照着白晓儿说的,拨了点酸笋过道水,又去灶房端了粥来,叫儿子用饭。
因黄湘玉心灵手巧,做的豆腐好吃,很快便有了第一个主顾,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男人嘀咕一句,没问价便取出五十文铜钱,白晓儿心念电转,模糊猜到男人身份:“这位叔叔,我三今后还会再来,您如果还要,到时能够给您多留些。”
“白女人,下回见。”
走到村口,白蕊儿却候在那边,见了白晓儿,神情才轻松点:“好歹返来了,我和娘都担忧得紧,恐怕你出岔子哩。”
“叔,这笋是拿最嫩的尖儿做的,味儿鲜,也经吃,两筷子就能扒一碗饭。要搁饭店里头,没个三十文可买不来一碟呢。”白晓儿笑着解释。
白晓儿回家,将这事儿奉告柳氏和白蕊儿,两人都很承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