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个一起把把欢蹦乱跳的鱼倒进木盆,柳氏和白馨儿惊得目瞪口呆。
丁氏猜疑地瞧着她:“你别瞒俺,俺是亲耳听爹说的,要给你们三十只蛋哩。”
“哎,我免得。”
这黄孀妇是个既会过日子,又有糊口情味的女人。
白蕊儿惦记取篓子里的鱼,下认识地拽紧背带。
“娘,不是我不想给那边送,鱼就这么点儿,给了爷奶,大伯母又得不欢畅。都给了他们,黄婶儿那边就没有。何况要让奶奶晓得我们送鱼给黄婶儿,说不定又会闹一场。”
白晓儿远远听到骂声,和白蕊儿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姐妹俩一起说着话儿,到了家门,大伯母丁氏袖手站在院门口,眼巴巴往这头瞅,明显瞧见她们有一会子了。
“正巧你们来了,我筹办清算完了去你家瞧瞧。你们娘昨儿个还好好的,如何这会子就病得下不来床?到底咋回事?”黄孀妇一脸体贴。
白晓儿应了,见时候不早,自告奋勇拎着鱼去屋后忙活。
“想吃鸡蛋去找奶奶要,跟我们说有啥用。”
白晓儿又气又好笑,既然她这么馋,本身不如给她指条明路:“大伯母,想吃鸡蛋哪就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还能赶上。”
见闺女的话有理,柳氏感喟,却不再对峙。
“没事呢,娘,姑哪天不是如许的。您先瞧我们抓的鱼。”
趁空档,白晓儿又清算起小鱼来。让她欣喜的是这贫困的村庄里竟然另有花椒粒如许的东西,加在粗盐里腌鱼再好也不过了。
姑嫂两个闹将起来,把个灶房弄得兵乓响。
柳氏和白蕊儿公然是母女,连说的话都一样。
白晓儿指着灶房。
“哎,娘先尝。”柳氏不忍拂了闺女的意,忙捧起碗喝了一口。
这顿饭,娘四个把一大锅鱼汤和一钵杂粮饭吃了个底朝天。
黄孀妇听了,气得痛骂:“不要脸的老夜叉,连亲孙女儿一点子吃的都要夺,还算小我吗?明天那老东西在门口骂,说你娘花了好些银子吃药,我本想辩几句,想到你娘又是那么本性子,厥后就算了。要早晓得是这么回事,我当场就得啐她一脸……”
“二姐你做了啥,咋这香啊。”
鱼没了,再去抓就是了。
白晓儿催促:“凉了就该腥了,你们都尝尝我的技术。”
柳氏也一脸赞叹:“晓儿技术啥时候变这么好了,的确比王厨子做的宴席还好。”
吃一堑长一智这个理儿,柳氏活了三十多年都愣是没弄明白,怪不得会到处亏损了。
这时候,白蕊儿换掉抓鱼时弄脏的衣裳,拔了两根水灵灵的明白萝卜过来,鱼已经被白晓儿剖肚去鳞,清算得干清干净。
“二姐,好好喝呢。”白馨儿咂着嘴。
“你……你们是咋抓到的?”
白晓儿想了想,感觉这事儿也瞒不住,便把昨日那段公案奉告黄孀妇。
“唉,也对。”
丁氏忙拦住白晓儿:“二侄女,你又不是不晓得你奶那小我,把个吃的把得比自个裤裆还紧,俺三郎还是她远亲孙儿,一年到头都吃不着她几个蛋,只要凤儿有那福分。我晓得你娘那边有,你就匀几个俺呗。”
“姐,这些鱼只是被你砸晕了,等拿回家就得醒了。”
丁氏在风口站了好久,边顿脚边抱怨。
“是啊,是我和姐一块儿抓的。”
白蕊儿既打动又忸捏,面上火辣辣的:“婶儿,这如何成,前次借你的钱还没还呢……”
白晓儿便将菩萨托梦的故事奉告柳氏一遍。
丁氏满脸堆笑:“你三郎弟弟胃口不好,就想吃鸡蛋哩。”
她明天瞧得逼真,三郎吃得比本身都多,光肥肉电影就吃了三四块,现在囔没胃口?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