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在风口站了好久,边顿脚边抱怨。
白蕊儿和白馨儿也跟着喝起来。
“娘别担忧,有菩萨保佑我呢。”
“好吃就多吃些。明儿个我给你们做鱼丸子,阿谁才叫鲜呢。”
白晓儿便在剩下的几条鱼里挑出两条大的,想了想,又拿起筹办明天做鱼丸子的青鱼身子,一同搁竹篮子里。
白蕊儿侧目。
白晓儿指着灶房。
白晓儿应了,见时候不早,自告奋勇拎着鱼去屋后忙活。
吃一堑长一智这个理儿,柳氏活了三十多年都愣是没弄明白,怪不得会到处亏损了。
她本想把鱼养两天吃新奇的,但想起丁氏和白老太母女,怕节外生枝,最后把鱼都杀了。
白晓儿心中感喟。
吃完饭,白晓儿俄然想起那位送豆沙酥饼的标致小孀妇来。
因她很罕用土灶,有点把握不好火候,白蕊儿便帮着生火。
“二姐你做了啥,咋这香啊。”
这时候,白蕊儿换掉抓鱼时弄脏的衣裳,拔了两根水灵灵的明白萝卜过来,鱼已经被白晓儿剖肚去鳞,清算得干清干净。
庄户人家虽穷,却靠水,鱼算不得甚么金贵东西。
“娘,这鱼另有多的,我想给黄婶儿送点畴昔。”
白蕊儿既打动又忸捏,面上火辣辣的:“婶儿,这如何成,前次借你的钱还没还呢……”
柳氏忙道:“啊,是该去的。你黄婶儿常日老是帮衬咱,你从速挑两条大的给人家,和你姐一块儿去。”
“咋样?”白晓儿问。
仁慈孝敬当然好,可在白家如许的人家是行不通的。
姑嫂两个闹将起来,把个灶房弄得兵乓响。
小妹白馨儿隔着窗子闻到香味,哒哒哒地跑出来,小辫儿一晃一晃。
柳氏和白蕊儿公然是母女,连说的话都一样。
见到白晓儿姐妹来了,黄孀妇非常欢畅,放下抹布,从速让儿子阿牛倒水。
白馨儿咽着口水:“馨儿前次吃鱼还是前年,在姥姥家,就吃了这么一点。”
黄婶儿对她家有恩,她必须好好感激人家。
“想吃。”
实在柳氏用饭的时候就一向惦记取公婆,想送点鱼汤去上房。可瞧闺女们吃得香,她张了几次嘴,硬是没提。
丁氏当下馋得口水直流,又气又妒,要夺白娇凤的碗,
白蕊儿说完,篓子里头俄然传来一阵动静,吓她一跳。
“姐,这些鱼只是被你砸晕了,等拿回家就得醒了。”
这顿饭,娘四个把一大锅鱼汤和一钵杂粮饭吃了个底朝天。
黄孀妇听了,气得痛骂:“不要脸的老夜叉,连亲孙女儿一点子吃的都要夺,还算小我吗?明天那老东西在门口骂,说你娘花了好些银子吃药,我本想辩几句,想到你娘又是那么本性子,厥后就算了。要早晓得是这么回事,我当场就得啐她一脸……”
白晓儿便将菩萨托梦的故事奉告柳氏一遍。
白家这些人实在太可爱了。
送人也得也有点拿得脱手的东西才成。
她明天穿了身浅碧色棉布衣裙,乌油油的头发挽成个篡儿,袖口束起,暴露一小段洁白的藕臂,指甲亦修得整齐。
“哎,娘先尝。”柳氏不忍拂了闺女的意,忙捧起碗喝了一口。
她眼疾手快撒了把香菜沫儿上去,加了盐巴,鱼汤便端上了小桌子。
姐妹俩个一起把把欢蹦乱跳的鱼倒进木盆,柳氏和白馨儿惊得目瞪口呆。
未几时,鱼汤特有的鲜香沿着锅盖氤氲开来。
“娘,不是我不想给那边送,鱼就这么点儿,给了爷奶,大伯母又得不欢畅。都给了他们,黄婶儿那边就没有。何况要让奶奶晓得我们送鱼给黄婶儿,说不定又会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