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抬眸，好笑地看了她一会，把受伤的手指摁在她的唇上：“颜儿不要老是纠结此事，明日归去我就让她出宫，你可对劲了？”
几位老王妃赶紧垂手低头，齐声道：“皇后娘娘万安。”
“起来吧，一把梳子罢了，只要没弄伤皇后就好。”封宴悄悄扒开顾倾颜的头发查抄了一下，见没有伤处，便把梳子还给了秦碧纹：“你下去吧。”
“时候不早了，诸位还是先去安息，明日再见皇后。”封宴快步走下台阶，扶了站在最前面的老王妃一把。
把刘公公叫出去，令他取下银扳指，在封宴的伤口上悄悄抹过……
顾倾颜身上满是金饰，一时候竟找不到了点银饰来试毒。
“陛下！”秦碧纹吓了一跳，从速走上前来。
顾倾颜悄悄地松了口气，趁着世人不备，活力地瞪了封宴一眼。
封宴理亏，清清嗓子，主动扶住了老王妃：“老王妃，朕扶你去歇息。”
“没有变黑。”顾倾颜拿帕子擦掉血，把扳指还给了刘公公。
“朕就在这儿看着。”封宴撩起了袍摆，在一边坐下，端倪盈盈有笑，看着顾倾颜说道。
“这、这是为何？”老王妃猜疑地问道。
佛堂大门缓缓翻开。
秦碧纹真的是她见过的，最看不透的人！看着和顺如水，却又总感受苦衷重重。如果她喜好封宴也就罢了，可她看封宴的眼神却从未有半点欢乐之意，老是温温轻柔的，恭敬守礼。
吱嘎……
刘公公这只银扳指保养得很好，平常擦得锃光发亮，能映出人影。这时赤色抹于乌黑之上，更显素净。
她站起来，在佛堂里打量一番，看向了守在门口的刘公公，她让得他戴了只银扳指。
不会有毒吧？
这是先帝老堂哥隋王的王妃。隋王六十岁时归天，平生共生了九子四女，是周氏皇族里子嗣最多的。老王妃是他的嫡妻，二人联袂一世，非常敦睦。隋王为人低调谨慎，不爱权势，一辈子只领了个闲职。以是不管是先帝时、还是先祖帝时，对这一家人都很刻薄。
顾倾颜内心那种奇特的不痛快感又涌了上来。
秦碧纹双手捧着梳子，给二人磕了个头，这才出去。
“行。”封宴挑眉，沉声道：“她确切也到了出宫的年纪，我给她安排个好去处便是。”
“皇后她想单独自省，就让她一小我呆着吧。”封宴朝顾倾颜递了个眼色，掺着老王妃就走。
“让奴婢来吧。”秦碧纹的声声响了起来。
“老王妃，本宫自发德行有亏，仰看佛祖时，心中惶恐不安，唯有去除金冠华饰，警示本身虽居后位，也当恭克节约，德仁天下，不得忘本。”
她缓慢昂首看向了秦碧纹，只见秦宫令双目定定地看着顾倾颜，嘴角扬起了诡谲的笑意。
老王妃行了个礼，笑容满面地说道：“依祖制，老臣等今晚本就应当随皇后一起祭祖。先帝时怜悯老臣等年老，免了老臣等跪祭礼。但本日分歧，新帝即位、携新后祭祖，于情于理于法，老臣等都当前来伴驾。”
指尖被梳齿划破了，呈现了一道小小的血口，鲜红的血珠子正缓慢地涌出来。
“滋……”俄然，顾倾颜的头皮被扯了一下。
“老臣还是陪着皇后……”
转头看去，秦碧纹正推开门走了出去。
秦碧纹把梳子给了封宴，双手端于身前，恭敬地退到一边站着。
“回宫后还是换掉她吧。”顾倾颜看着她的背影说道：“你感觉我吝啬也好，如何也好，总之我不想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