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天命地点。”简明锐看向简相。
二公子和两位少爷说是公事繁忙,来倒是常来,只是来去仓促。”
简相神采惨白,呆了半晌,才声音凝涩的问道:“烧死的?”
至公子在后山搭了几间草屋,畴前简相夫人在的时候,至公子陪过来,多数时候,也是歇在后山的草屋里,简相夫人过世后,这座别院,至公子好象一趟也没来过。
简相喉咙猛的一哽,拧开了头。
“二哥儿?”简明锐站起来,看着简相,有几分踌躇问道。
唉,现在再看,他的不肖子虽不肖之极,却给了他一个无可抉剔的孙子,另有个难获得不敢想的孙媳妇。
和洒满桐油的起火处只隔了一道山坳的那几间草庐里,出去禀报劫杀的长随还没说完,站在草庐门口的简明锐就看到了蓦地腾起的火焰。
“叫个滑杆?”尚大掌柜踌躇了下,建议道。
“杀了韩柱石,让洪辉去,奉告他守好剑门关。”简相接着道。
“四只吧,你也是。简氏一族,毁在你手里。”
“是!”两个小厮承诺一声,飞奔而出。
实在不消安孝锐提示,第二波人和第一波人大不不异,带着股让世人熟谙的血腥气味。
“嗯。”简明锐低低应了一声。
“看到就快到了?”安孝锐笑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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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观内,谢老爷子正坐在半山的亭子里,渐渐喝着茶,看着青城山方向,想着荣安城还是都城时候的简明锐,超脱出尘,萧洒不拘,才华纵横,却只要出尘,不睬世事。
石南等人也一样抱着头往山下滚。
“二哥儿放的火,说是黄灿的主张,趁着大哥儿和荣安王的人两相残杀时,一把火,既烧死了荣安王伉俪,也撤除大哥儿。”
“简家废弛到连兄弟相残都能容忍了?”简相直起上身反问了句,半晌,又靠回靠枕,上身委顿下去,神情灰败。
霍文灿和李清宁正在屋里下棋,听到青城山,一齐往外挤。
石阶的棱角,大大小小的山石,锋利的树枝灌木,撞在身上,扎在身上,由锋利的刺痛到痴钝却入骨的闷痛,都及不上翻滚间落入李苒眼中的那刻毒的烈焰。
丞相府灯火透明、人进人出了几近一夜。
“不消,已经不远了。”李苒点头。
“你俩看着,我去看看!”
其他小厮保护,逃下来将近二十人,一半有伤。
冲在最前、气势最猛的一波,几近都是一个照面,就被斩杀殆尽。
阿泽这一趟,必然能顺顺铛铛……
这一顷刻,她仿佛置身畴前的疆场,四周枪声沉闷,一声炸响以后,血雨碎肉兜头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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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和李苒没回邸店,而是跟着受命而来小厮一起,进了成都城,住进离丞相府不远的驿馆里。
“发响箭,调周娥驰援;王妃腿断了,另有别的伤者,去两小我,往比来的处所搜请大夫;散开守住,能守多远就守多远,逃下山的,只要不是我们的人,能拿下的都拿下!”
尚大掌柜握着把狭长的刀,猫着身子,往刀枪尖鸣的处所疾冲。
一行人速率很快,巳初刚过,就到了山脚下,安设好马匹,步行上山。
安孝锐扬刀斩向再一个黑衣人,石南和西青手里的长刀挥出劈下时,李苒反转短剑,划开裙带,将内里绣工邃密的细罗裙扯开拽下,暴露内里的嫣红长裤。
火已经在四周高高窜起,火舌乃至舔上了树梢,四周油烟满盈,远远近近,到处都是惊骇非常的尖叫声。
“烧不过来。”简明锐神采乌青,“去看看丞相在那边,大少爷二少爷,另有二爷各在那边,另有黄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