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门时中午还没过。夏初和蒋熙元气儿还没喘匀常青就返来了,走出去的时候步子迈得很大,衣袂翻飞,浑身高低写满了对劲。
蒋熙元抱臂看着阿谁盒子,而后伸脱手,对林钰笑了一下,“我再看看。”
“是。那梁城捕快有点抱怨,说京畿本年也旱,入夏后还没下过雨,仓粮都给了兴州,如果本年京畿粮食歉收了,不晓得哪来援助京畿了。”常青说到这就停了下来,看着夏初挑了挑眉毛。
“甚么遐想?”
伴计端了几个铺着绒布的木盘过来,放在桌上,“大人,公子,二位看看这些有没有合意的。”
这是用紫玉雕成的卵形坠子,只要半只婴儿手掌的大小。坠子中间的色彩浓,边沿稍淡,紫色最浓的部分被雕成一小串晶莹剔透的葡萄,挂在藤蔓和叶片中间。
“大人!头儿!”常青举起手臂来大声地打了个号召,三步并做两步进了屋。
“说的是。”林钰不觉得意地笑了笑,对于蒋熙元的质疑涓滴没有要解释的意义。
坠子的丝绳和流苏是两色的绿,像是从叶子上延展出了藤蔓,虽没有刚才阿谁比翼鸟雕得好,但倒是个很有巧思的小物件。
“葫芦能吃?”蒋熙元转头看着她。
“嘿嘿。”常青坐鄙人手座上,喝了口茶道:“我就没去柳家堡。”
“贵了?”夏初听他这么说心机倾圮实了点,笑道:“那你还买。”
“我不是想要紫玉的东西,只是想要这串葡萄。”夏初手指一弯握成拳,笑了笑,“店主您……,给个实价吧。”
蒋熙元内心这个愁闷啊!这顿饭吃的,真冤。
林钰翻开阿谁枝头双栖的摆件,细心地看了看,“真是不错,西京的铺子里都没有如许好的东西。”他又把盒子盖上,“董千寿这几年很少做这类大的摆件了。拿出来售卖可惜了。”
“算鄙人送的。”林钰转头对蒋熙元笑道:“大人,那比翼鸟的摆件我可就送不起了,但如何说也是有点友情的,三百五十两应当算是个实价了吧?”
“刚才蒋熙元来了,我把董千寿的阿谁比翼鸟摆件卖给他了。”
走了一段路以后,夏初停下脚步,“不可,大人你还是借我点钱吧,我还是得把这玉坠的钱给付了。初度见面就白拿人家东西,太不像话了。”
“白拿?”蒋熙元笑她傻气,“你那玩意才多少钱,他卖给我这个摆件,这铺子一年不开张都行了。”
“现在就走。”夏初转头冲他一笑,“要辆马车嘛,多大的事儿呢。”
“玉无价。更何况皇上喜好董千寿的东西。董大师老了,这几年很少再做东西,我在西京还让人找来着,这林钰,八成是听到风声了。”蒋熙元看了看手里用锦缎包起来的盒子,“这摆件虽不是董大师顶峰时的作品,但物以稀为贵,三百五十两谈不上甚么实价,倒也不算欺诈。”
“不晓得。不过巧的很,他也想买个贺礼送朋友新婚。”林钰挑了挑眉毛,“我把他挑中的东西送他了,是个葡萄紫玉坠子。转头留意一下。”
“做菜就好好做菜,画画就好好画画,弄得吃也吃不纵情,看也看不逼真,文人士子真好哄。”夏初皱了皱鼻子,“再说,大人你就没有甚么不好的遐想吗?”
“送给皇上啊!那是不算贵。”夏初吃吃地笑了两声,“大人,你跟这林公子是不是情敌啊?是不是惹过人家敬爱的女人?我瞧着他对你笑得有点不阴不阳的。”
蒋熙元想了一下,“太庞大了,偶然候当故事给你讲吧。”
“另有一桩事。”林钰揽住晚镜的肩膀让她在茶桌前坐下,指了指桌上的两个杯子,“跟蒋熙元一起来的是个姓夏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