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满直到现在方觉出位居高位的好处。
荀谌看在眼里,却只做不见,仍侃侃而谈道:“曹孟德此人善用兵,有贤名,又据兖州一州之地,现在坐拥精兵三十万人,一旦起心背叛,即成主公亲信之患。但此时他初得一地便对劲失色,吾便知其不过守成之辈,虽有才名却不敷为惧,若其能铭感主公恩德,则必为主公臂助。主公少一亲信之患,可不值得恭喜么?”
许攸听了逢纪的话,悄悄嘲笑不语。可一旁却有人辩驳逢纪道:“此话甚是不当,那曹孟德是知兵善战之人,又素驰名誉,乃豪杰之辈,主公宜多加防备,何言不敷挂齿?”
话说到这时,荀谌倒不急着说了。袁绍麾下谋臣智者很多,自有人来献计献策。碍着荀彧干系,他说很多了,反倒是错了。
虽说与任峻订婚的女子只是曹操的堂妹,但见主公对这桩婚事如此挂记,丁佩、曹昂母子又当真细心,下边办事的人天然也不敢骄易,垂垂竟把这婚事搞得兖州几近人尽皆知。
“不知喜从何来?”袁绍皱皱眉,问道。自荀彧去投了曹操,袁绍便对荀谌乃至留住在冀州的荀氏族人渐不如昔日那般热络,后又得了田丰、沮授、郭图等一干冀州旧部帮手,荀谌更不受正视。虽说袁绍为示宽宏,常常军议之时多令部属谋士各抒己见,但实在世民气中皆知荀谌处境不过烘托罢了。只是荀谌本身神采自如,言辞得体,处世全面,倒叫袁绍也不好轻待于他,每次还是要听听他的观点。
郭嘉本是遵还是例来给孟小满讲讲经史文籍的,见她烦心军资偶然读书,不免戏谑道:“主公也无需为军资之事心急,归正有任伯达的这桩婚事,总还能收些礼。”
“孝先所言甚是,”孟小满那里美意义向毛玠说本身这么大张旗鼓的办丧事,是为了收兖州这群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们的礼,只好连连点头,受教道,“大办婚事倒是为赔偿伯达与舍妹一二,不过吾必不忘束缚仆人部下,毫不惊扰百姓就是了。”
“元皓所言不错,但元图所言也不无事理。”一旁半天没有吭声的荀谌劝开田丰和逢纪开口道:“谌倒是要恭喜主公才是。”
不过郭嘉倒也确切在这事上比旁人晓得很多些:这桩婚事办的热烈,虽说是为赔偿任峻和曹家女人,可也是郭嘉偶然间给孟小满出的主张。
“君子立世,何言出身凹凸。”田丰摇了点头,更分歧意,“主公出身不如袁术,然其气度智谋远胜袁术。现在若只以出身就小瞧了曹操,恐怕不当。”
孟小满将此事交给丁佩和曹昂母子俩打理,也算是给曹昂一个办事历练的机遇。为表慎重,孟小满还不时过问一番,但她也只问曹昂,免得和丁佩多打交道。
毛玠听了孟小满如此说,这才放下心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归去了。
袁绍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倒是噤口不语,一副言犹未尽的模样。但荀谌却听得明白。袁绍虽说暗中疑忌曹操,却又碍着本身礼贤下士,宽仁有度的名声,实在不美意义开口直接申明。
任峻与曹家的婚事早已议定,因着本身拖了这好久,孟小满内心总有些愧意,就不免叮咛部下们要将这婚事办的更面子些,又派了人去琅琊驱逐曹操之父曹嵩及其家小前来,自忖非得如此才对得起曹家。
现在又逢陈宫不在兖州,少了陈宫这般兖州名流调停,这些士绅是愈发不舍得掏钱,实在叫孟小满心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