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说本身是上了年纪不能赶路,实在也是他爱财的本性使然,一眼分开本身的宝贝都感觉放不下心来,不然如果轻装简行先行赶路,也就避开了这一场杀身之祸。
陶谦听了这话,差点气得真的哭出来。以曹操脾气,看了孔融这般经验口气的手札,只怕平时还未见得欢畅,更何况现在满门被杀?人家骤逢如此惨事,你不好言安抚,反倒如此声气,岂不是火上浇油不成?
曹嵩见徐州兵将特地前来护送,内心本来还非常对劲。虽说曹操之母身后,父子俩就不如畴昔靠近,但曹嵩也晓得是因儿子现在威风,他才得了如此虐待,益发恨不得一眨眼就赶到昌邑,享享当老太爷的福。可因曹家巨富,家中财物金饰甚多,老长幼小连同仆人仆妇又足有一百多人,实在走不快。
孔融见陶谦俄然盯着本身身后转了话题,这才猛醒,拍拍本身额头愧道:“竟是融忽视了,忘了先为陶公引见——此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以后,刘备刘玄德。玄德身侧,是其结义兄弟,亦俱是技艺不凡的英勇之士。日前曾助融一臂之力,今闻徐州有难,亦愿引兵前来互助。”
陶谦见世人模样,内心怨气更重。徐州富庶自古有之,麾下精干兵士也为数很多,恰好竟无得用的大将,不然何必之前对各方忍气吞声蓄意交好,现在遇事又无应对之法?且恨此事因奉迎曹操而起,又难向公孙瓒、袁术乞助,不然难道落得个两面不是人了?
陶谦本来就年龄已高,跳脚痛骂了一阵,又咳又喘,又惊又怒,急火攻心之下几近跌倒在地。
“另,群与荀彧荀文若、孔融孔北海都有些友情。文若在曹公帐下听用,或可劝说一二,而孔北海乃孔贤人以后,才学品德俱当世少有之人,吾可修书一封,请孔北海居中补救此事,陶公觉可行否?”陈群又道。
陶谦正在心中焦炙,不料孔融一旁刘备亦一脸打动之意道:“本来如此!陶公受此冤枉,实是无妄之灾!吾昔日在酸枣也曾见过孟德公,素知其乃忠义之士,当不会妄动兵戈、滥造杀孽。备愿当即修书一封,代陶公解释一二,不知可否?”
刘备叫人拿来纸笔,在案上挥毫泼墨,半刻风景,写做一封手札,却先递给陶谦:“陶公观此信可否?”
何况孔融此人很有些呆气,只认本身事理,哪想别人感受,白白叫陶谦又揪心一回。
这卖力护送曹家的徐州军,领头的唤作张闿,本来是一伙黄巾余党,慑于官府权势归顺了陶谦,内心却一向贼性不改。现在见曹嵩如此宝贝行李,就知车上除了家常金饰,必然另有很多值钱之物,天然生出贪念。眼看明天泰山郡太守应劭就要前来驱逐曹嵩再无机遇动手,张闿当夜把心一横,趁夜劫了曹嵩产业,杀了曹嵩一家以后逃遁无踪。
听陈群提起孔融,陶谦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孔融虽是孔子后嗣,学问亦是天下奇才,但陶谦却知此人不过文士,以他看来,实非救难之人。
“竺觉得,此事当公诸天下,叫天下之人皆明主公与此事无干。若曹公明理,自该与主公通力缉拿张闿,一雪仇怨。”唯有糜竺还算复苏,道:“且吾听闻颍川陈氏陈长文避居徐州多日,主公何不问计与他?”
陶谦这边,本筹办全城缟素驱逐曹操,以示痛悼曹嵩之意。哪知事情还未尽妥,就听人来报,说陈登先返来了。陈登一去兖州已有多数年风景,又经曹嵩被杀之事,陶谦甚感其劳苦,欲厚赐陈登,以示安抚。
传闻此事,陶谦顿时喜出望外。若说曹操本身来信,他犹要担忧曹操前来是否有诈。但陈登之父陈珪还在徐州,陈登就是投了曹操,也毫不敢拿父亲性命冒险,背上不孝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