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比曹操还大,又脾气忠诚,有些事也不肯多说——郭嘉自聊城来濮阳这一起上很有些神奥秘秘,与其身边从人侍卫仿佛有事坦白。鲍信之弟鲍韬就对郭嘉遮讳饰掩的行动很不对劲,几次与鲍信提起。但鲍信觉得,郭嘉既是曹操部下,又有奇才,遂不束缚,就由他去了。现在郭嘉到了濮阳又不肯交代明白就仓促拜别,鲍信再刻薄,怕也有些不喜。
虽听鲍信突然提到郭嘉,孟小满此次倒是真的不觉不测。当日她突然听闻鲍信出兵感觉惊奇,然事过以后略加思考,内心就已经有了七成掌控此事必是郭嘉所谋。须知郭嘉当日有言在先,要先为她谋齐截番,本日应在此事上,倒也不敷为奇。
“哦?”孟小满不过是用心和郭嘉开个打趣,现在他扯上鲍信,本身就不好再不过问了。“不知奉孝所说朋友,乃是何人?”
孟小满谨慎几日,看王肱确无歹意,又晓得他已经写信给袁绍为本身表功,心下稍安。但王肱眼下仍为太守,大事小事就都来问她定见,她又怕说错露怯,又是不堪其烦,只好躲到虎帐里看夏侯惇等人收编练习投降曹军的那些黑山军,趁便等袁绍复书。
“允诚勿忧,传闻黑山军各自为政,现在眭固失了兵马,即使逃回冀州,在黑山军中也必然失势,不敷为惧。”孟小满嘴上如许说着,内心却悄悄冷哼了一声。眭固兵败,必定回到黑山军老巢冀州,若他能给袁绍找点费事,才是她所乐见之事。
“但是昔日在洛阳任守宫令的颍川荀文若?”鲍信道,“本来奉孝与他交好。素闻此人有王佐之才,乃荀家平辈俊彦。”
王肱晓得曹操与鲍信干系匪浅,非常见机,找个遁辞便离席而去,只留下孟小满与鲍信叙话。
“嘉见过主公,此番济北之行,幸不辱命。”郭嘉进了门来,方深深一揖,以部属之礼与孟小满相见。
“现在奉孝安在?”孟小满心中一动,想起本身还曾思疑郭嘉与袁绍同谋算计本身,心中悄悄感觉有些忸捏。
只不过孟小满实在猜不到郭嘉竟然能看破黑山军静态,及时邀鲍信出兵援助聊城。因为这事得了鲍信赞誉,叫她很有些不美意义,也不好再几次客气自谦,只好笑问道:“吾素知奉孝多智,却不知此番他又有何奇策却敌?”
荀彧走到切近,安然走到孟小满面前,揖手施礼道:“鄙人颍川荀彧,见过曹将军、鲍将军,彧素慕曹公高义之名,本日特来相投。”
不过,曹操这个行动,现在倒是叫孟小满受益匪浅——鲍信麾下兵马很多,他及时出兵聊城击败眭固,不但消弭了孟小满的后顾之忧,还将孟小满在东郡的名誉推得更高。
“奉孝献疑兵之计,令我麾下兵士开战前大声呼喝白绕已死,濮阳黑山军已经溃败,降者免死。眭固军闻言,顿感军心不稳,战意低迷。眭固麾下兵马本来就多是浅显百姓,只是被其强挟从贼,现在既无战意又无战心,甫一交兵,立即自乱阵脚,弃械投降者无数,这一战打得真好利落!”提及此战,鲍信兴趣勃勃,但随即遗憾道:“可惜眭固身边另稀有千亲信,保着他杀出重围,恐怕此贼遁回冀州,还要肇事。”
“主公何故戏我!”郭嘉笑道:“此次嘉确有闲事,提及来,还要多谢鲍将军信赖,未曾诘问嘉坦白何事。嘉并非信不过将军,只恐泄漏风声,有负朋友所托。”
本来这王肱本来是刘岱杀死桥瑁以后仓促派到东郡,胆色才调俱属平淡,本来就感觉这太守当得吃力。比及黑山军来袭,他这日子每天过得心惊胆颤,更巴不得早点甩手不干。曹操与孟小满一先一后,心心念念想追求的安身之地,在这王肱的眼里倒成了一块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