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伯圭兵临冀州,那韩文节恐忧不能安。家兄友若遂往说韩文节,将冀州让与袁本初。”提及这事,荀彧便有些不安闲起来。他的兄长荀谌在袁绍部下为谋士,袁绍谋夺冀州,荀谌为袁绍驰驱,着力很多。荀彧现在来投曹操,却显得有些难堪了。
“吾有何德何能,怎敢当文若如此盛赞。”孟小满赶紧说。“操鄙人,只想上扶天子,下安百姓,如此罢了。”
郭嘉在一旁抄手而笑,也不开口,似是盘算主张要让荀彧在孟小满面前一展才调。
“主公所言不错。”郭嘉笑道,“公孙瓒挥军南下,袁绍却早陈兵向东而来,说是为防备公孙瓒,实则清楚早就知情。逢纪自恃本身有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奇策,觉得可骗过天下之人,实在好笑。”
“袁绍固然四世三公,身为盟主,可不思报国,只想争权夺利,与那董卓何异!”鲍信听了荀彧所述,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无法。他长叹一声站起家来:“唉,诸位且坐,信深感怠倦,先归去歇息了。”
“董卓其人残暴已极,必先自乱,不成气候。公如故意成绩大业,此时可先据一州之地,临时积草屯粮,收天下才学之士为己用,而掉队取三辅之地,往长安迎返天子圣驾,届时方可言安定天下。”荀彧不疾不徐道。
“如此甚好,本日文若才到濮阳,且天气已晚,恐怕家中尚未安设安妥,文若且先回府,待安设好家小,好生歇息几日,再来我处议事。”孟小满非常体贴的叮咛几句,送走荀彧,才转过甚看着赖在房间里仍不筹算走的郭嘉,方嘲笑道:“几日未见,你倒是真做得好大事。”
孟小尽是晓得袁绍一贯故意谋取冀州的。冀州赋税丰足,乃是充足之地,太守韩馥是袁家弟子,又脾气怯懦,恰好便利袁绍动手。当初在酸枣时,借着酒意,袁绍便已经将话挑明,孟小满还曾贬低韩馥来恭维他。只是孟小满没想到袁绍的行动竟然这么快。本来她传闻刘虞死了,想着袁绍推举新君借以晋身的计齐截定难以实现,谁知死了一个刘虞,袁绍的手脚反倒更快了。
“公孙伯圭带兵兵戈是有一手的,可这事情确切做得蠢了点。”鲍信闻言摇了点头,叹道:“那刘虞乃是汉室宗亲,他以谋逆罪名害了刘虞,夺了幽州也就罢了,如何还出兵来取冀州?”
“吾岂敢想天下才学之士!今能得文若互助,便是吾之幸事!”孟小满听荀彧说得清楚明白,心中大喜,一边说着,还悄悄瞪了一眼郭嘉。比起郭嘉神奥秘秘,还是荀彧如许直白更叫孟小满对劲。
荀彧闻言微微一笑,起家再次施礼道:“既如此,主公在上,请受彧一拜。”
孟小满曾在袁绍的酒菜之上见过荀彧的四兄荀谌,当时候她还总觉世家后辈,行动之间还是过分拘束了些。现在见了荀彧才知,这世上烦琐拘束的礼节,有些人做来真是挥洒自如,涓滴不见呆气,明显这荀彧就是这类人物。
“文若快快请起。”得荀彧来投,孟小满心中高兴之余也有些不结壮,唯恐被他看破。但事已至此,她总不能把这么好的谋士往外推,就是再冒险她也认了:“文若可曾找好府邸?”
“昔日嘉曾言,来投之前,要为主公先谋齐截番,本日主公该知我所言不虚。”郭嘉见孟小满一向忍着内心的话,比及现在方才发作出来,忍不住笑道:“嘉此番为主公基业立下大功,主公如何不但不加夸奖,反倒这般说话?”
说话间,荀彧又起家朝鲍信再深施一礼,抱歉道:“事起仓促,彧又恐怕横肇事端,一起同业,竟未曾拜见,实在过分失礼,还望将军勿怪。”
乱世当中,臣择主,主也要选臣,虽说荀彧素有才名,郭嘉、鲍信都对他推许备至,但孟小满却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将荀彧委以重担。就像荀彧嘴上说来投曹操,口中却仍称她曹公,也是一样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