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和陈群干系不错,但这事他却不好掺杂。幸亏刘备说了这话,他才好接着糜竺的话道:“方才接到动静,那陈留太守张邈,私迎吕布入主兖州,兖州已经大乱。”
陈群在一旁固然没有说一句话,内心已明白了大半。刘备对徐州有所图谋,他如何不知。孟小满来下邳时,陈群刚好去了广陵拜见陈登的父亲陈珪,趁便在广陵玩耍了一番。徐州人颇排外,他借居于此,不欲多参与徐州事,也有避开的意义。可现在他却在心中暗忖,本身没能见孟小满一面,倒实在有些遗憾了。
“恰是以事,才请先生前来商讨一二。”看陈宫这般模样,张邈心跳如鼓,强作平静,“先生为何如此焦心?”
“千真万确!现在他坐镇泰山巨平,如何还能有假?这吕布,真是混账!”张超忍不住痛骂吕布,“说甚么麾下将勇兵壮,陷阵营非同平常,必然大事可成……现在如何叫那曹阿瞒好端端的返来了!”
“也好。”张超深感附和,遂打发下人去请陈宫,语气中很有些恋慕之意。“也不知这吕布交了甚么好运,竟能得陈公台互助!”
陈群侃侃而谈,听得刘备连连点头,一旁陈登深觉得然的同时,内心却悄悄感喟。
现在孟小满就已在徐州模糊占了上风,连臧霸这类在徐州孤狼似的人物都互助于她,如果等那名扬天下的勇将吕布也败在了曹军之手,那徐州这些怯懦之辈,到时候还不将徐州双手奉上?若曹军真的安定了兖州,他刘备再要想得徐州,恐怕就更不轻易了。
东郡太守本是夏侯惇,但袁绍成心篡夺东郡,夏侯惇也只好含怒引兵而去,把官位让给了臧洪。但是臧洪虽得袁绍重用,却仍不忘张超昔日恩德,一传闻张邈起兵,当即不吝同袁绍翻脸也要呼应张邈兄弟。
若孟小满真的死在武水畔,那陈宫还能够压服本身,是为了兖州百姓的安宁,良禽择木而栖,可现在……本身若为吕布策划,难道成了那背主无义之辈?但若要暗中互助曹军,就真有朝一日见到孟小满,她又会不会信赖本身?
“千真万确。”
“公台先生,此事当真如此严峻?”张超见陈宫神采严峻,疑道。“虽说那曹孟德回到兖州,可我等现在占尽上风,东郡、陈留、东平、济阴、任城尽归我手,何必如此惶急!”
“若陶私有州中要事相商,大兄和元龙也不必前来送行,令人奉告便是。”
“虽如此说,但孟高需知,之前我等的敌手,只不过是曹孟德那尚未及冠的宗子曹昂。”陈宫闻言不满道:“荀文若即使才干过人,毕竟囿于身份,不能做主,曹军其他将领,亦不敷为虑。就比方当初,如果换成曹孟德坐镇兖州,臧子源怎能如此等闲坐上东郡太守之位?”
本来当初乐进、陈宫从长安返回途中碰到了吕布兵马,乐进不敌吕布,败逃而去。而陈宫一介文士,乱军中无处可逃,就成了吕布军的俘虏,到了吕布军中。
“民气难测,”陈登苦笑道:“兖州当今投张邈、吕布者众,其乱势绝非一两白天可成,登竟始终未察……臧霸此人,是登藐视了他。”
“唉,事到现在,为兄就是悔怨,又能如何!”张邈那里不晓得张超的心机,苦笑道:“何况我与孟德自幼了解,他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我即使悔怨,他也不会饶我……所幸现在我等还占上风,倒也不必过分慌乱。只是既然孟德现在返来了,便不成再小觑曹军。吕布乃一介莽夫,不敷与谋,我等无妨先请公台前来商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