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当初乐进、陈宫从长安返回途中碰到了吕布兵马,乐进不敌吕布,败逃而去。而陈宫一介文士,乱军中无处可逃,就成了吕布军的俘虏,到了吕布军中。
“恰是以事,才请先生前来商讨一二。”看陈宫这般模样,张邈心跳如鼓,强作平静,“先生为何如此焦心?”
说实话,陈宫并不看好吕布。若非人在屋檐下,他毫不会互助吕布。
“事不宜迟,吾这就去压服君侯,趁曹孟德还未及调派人手安插,敏捷出兵攻打泰山,与之一较高低。”陈宫沉吟半晌,又诚心对张邈道:“别的……公台忝为君侯麾下别驾,此话本不该讲,可如果孟卓公想再求个稳妥,那无妨请孟高引兵屯军雍丘,一来能够倚为后盾,二来能够庇护家小。若孟卓私有此意,吾当在君侯面前代为陈述,公觉得如何?”
陈宫度其神采,便知张邈设法。贰心中暗自嘲笑此人虚假,嘴上却一本端庄阐发道:“此事也是吾一时失算。吾只道孟德已死,曹昂年纪尚轻,并无威望,不敷以安宁民气。而荀彧沉稳多智,又得曹孟德托以州务,名誉远胜曹昂。臣强而主弱,若假以光阴,定生间隙,曹军必将不战自溃。但现在孟德未死,曹军高低一心,那曹孟德又是个知兵之人,难道大事不妙?”
袁绍本就同张邈分歧,这动静传到冀州时,直把他气个仰倒。献计的逢纪也臊眉耷眼,称疾好久不削发门。
现在孟小满就已在徐州模糊占了上风,连臧霸这类在徐州孤狼似的人物都互助于她,如果等那名扬天下的勇将吕布也败在了曹军之手,那徐州这些怯懦之辈,到时候还不将徐州双手奉上?若曹军真的安定了兖州,他刘备再要想得徐州,恐怕就更不轻易了。
“此事倒也怪不得你。”刘备这话却不是安抚孙乾。那晚以后,他去祭拜曹嵩,还和孟小满相谈甚欢,两人谈起乱世中百姓痛苦,也曾惺惺相惜……他呆立半晌,长叹了一声。“曹孟德,真豪杰也……也罢!”
“此皆天数,不然孟德怎恰好就派了公台前去长安,又偏生叫公台落入吕布的军中!”张邈亦捻须感慨道。“吕布待公台甚厚,我亦不如,也难怪公台效力于他。”
若不是因为吕布麾下有陈宫,张邈一时候还不见得能下定决计结合吕布反曹。须知吕布几次无常,其麾下兵士又多来自西凉、并州这等萧瑟之地,虽是健卒,但其野蛮之处,与那青州黄巾构成的青州兵也相差无几。和吕布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既然吕布的谋士是兖州名流陈宫,那就另当别论了。
刘备天然也明白这个事理,再出发时,早已没了初解缆时的镇静表情。他率军到达小沛以后,行事谨慎谨慎,平常勤于操演兵马,积草屯粮,觉得缓图,同时更不忘命人多加留意兖州方面的动静。
“唉,事到现在,为兄就是悔怨,又能如何!”张邈那里不晓得张超的心机,苦笑道:“何况我与孟德自幼了解,他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我即使悔怨,他也不会饶我……所幸现在我等还占上风,倒也不必过分慌乱。只是既然孟德现在返来了,便不成再小觑曹军。吕布乃一介莽夫,不敷与谋,我等无妨先请公台前来商讨一番。”
东郡太守本是夏侯惇,但袁绍成心篡夺东郡,夏侯惇也只好含怒引兵而去,把官位让给了臧洪。但是臧洪虽得袁绍重用,却仍不忘张超昔日恩德,一传闻张邈起兵,当即不吝同袁绍翻脸也要呼应张邈兄弟。
对于曹军来讲,孟小满回到兖州,无疑是天大的丧事。但对于驻军濮阳的张邈来讲,此事无异好天轰隆。当初孟小满写信返来,荀彧已经将孟小满安然无事的动静传得兖州几近人尽皆知,当时候张邈还自我安抚说这不过是荀彧为安宁民气的权宜之计,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