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忙道:“为大人办差是奴婢应分的事,不敢领大人的赏。”
绿萼笑着承诺,出去又将红叶等五个丫头叫了返来,又有乳母李氏带来的两个丫头和芸儿坐在一边。
“秦孝公身后,太子立,此便是秦惠文王。公子虔等人告商鞅谋反,秦惠文王本就深恨商鞅,便遣人逮捕了他。商鞅逃到边疆关下,想找个客舍投住。客舍仆人不知他是商君,便道:‘商君之法,若不能验明投住者的身份便让他住下,罪当连坐。’商鞅喟然叹道:‘为法之弊,一至此哉!’最后商君车裂而死。”[33]
我笑道:“殿下可知作法自毙是何意?”
只见白纸上用红线画好了米字格,墨汁已乌黑浓稠,笔也润湿了架在笔山上。“嬷嬷待殿下很细心。”
绿萼只看着我,眼中尽是瞻仰的神采。我笑道:“既然二位殿下和于大人都这么说,你便将她们都叫出去吧。”
红叶和绿萼忙擦裙子,又清算地上的碎瓷。小钱道:“奴婢一见了朱大女人,还当是大人回了长公主府呢。”顿了一顿,又道,“朱大女人那会儿正在书房与亭主读书,也不得与奴婢多说,倒哭了好一会儿。也没别的话,就是叮嘱大人要多多保重。”
进了启祥殿的书房,只见乳母李氏带着几个小丫头铺纸研墨、润笔奉茶。紫铜镂雕桂枝香炉中,散出丁香的气味。我不觉赞道:“好香。”
绿萼笑道:“女人赏你的,你便接着吧。”说罢将银锞子塞在小钱手中。
“某日,太子犯法,商鞅便说,太子是嗣君,不能施刑。因而对太子的徒弟公子虔和公孙贾用了黥面之刑。自而后秦人不敢违法,乡邑大治。商鞅相秦十年,封在於、商之地,号为商君。商鞅立法严苛,宗室贵戚多有抱怨。
我笑道:“我费事,让你们乐得清闲,那还不好?”
高显大呼:“你踢鞠如何不叫我!”
高显朗朗说道:“母亲常说,做天子的朝臣,可歌功颂德,但不成将祸水转嫁于人。别的不怕,就怕作——法——自——毙。”
绿萼笑道:“是丫头们在踢毽子。女人可要去看看?”
世人一笑。小钱红了脸道:“大人对奴婢们如许好,奴婢无觉得报,只要多磕几个头了。”
我点头道:“我去看看殿下。”
李氏道:“大人有所不知。殿下才上学不久,一时未能适应。有一日偷懒,夫子交代的功课一个字也没有写。第二天不但夫子罚了殿下,皇后还裁了奴婢三个月的例银,到现在都还没有罚过来。因为明天殿下沐浴的事情,又罚了半年。再如许罚下去,可如何得了?”
我笑道:“殿下若真想来,我去接他好了。”起家向世人道,“你们好好写字,我去去就来。”
我又惊又喜,恰逢绿萼端了茶上来,被我左手一挥,哐啷一声打翻在地。茶杯打得粉碎,水溅了我一身。我也顾不得,起家道:“真的么?玉枢好么?”
一语提示了我,忙回身向小钱使了个眼色。小钱会心,上前行了个礼道:“殿下,奴婢会踢鞠。”
我忙站起家来,只见锦素带着高显徐行而入。世人忙起家向高显存候。芸儿跳下榻来,请高显与高曜并肩坐了。两个小兄弟相见,分外欢乐。高显不肯循分坐着,从榻上爬了畴昔,坐在高曜身后。红叶带人清算了笔墨出去,又将绣墩摆回原位。
高显忙道:“孤喜好大师一起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