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帝师(全集) > 第20章 女帝师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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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无妨,毕竟你没有读过书。你若想学,我就教你。”

天子将书递还给我:“朱女巡纵论天下,倒像个女甘罗。”

锦素叹道:“我夙来不善诗词,这已是尽了平生的智力了。”

我虽不明其意,仍答道:“秦燕交好,欲同谋共伐赵国。文信侯吕不韦命张唐相燕,张唐因伐赵与赵国结仇颇深,而去燕国必经赵国,是以张唐推让。文信侯固然不快,却也没有勉强他。当时甘罗只要十二岁,却已做了文信侯的策士。甘罗劝张唐道:‘卿之功孰与武安君?’张唐道:‘武安君南挫强楚,北威燕、赵,克服攻取,破城堕邑,不知其数,臣之功不如也。’甘罗又道:‘应侯之用于秦也,孰与文信侯专?’张唐道:‘应侯不如文信侯专。’甘罗道:‘卿明知其不如文信侯专与?’张唐道:‘知之。’甘罗道:‘应侯欲攻赵,武安君难之,去咸阳七里而立死于杜邮。今文信侯自请卿相燕而不肯行,臣不知卿所死处矣。’张唐恍然大悟,立即束装上路。”

不一时,丫头将印取了来。按过印,我令人将画拿去快意馆裱褙。转眼快到晚膳时分,锦素与史易珠都告别去了。

正聚头批评嘉秬的画像,忽见芳馨站在门口向里张望。我道声失陪,携了芳馨的手远远走开。

回到长宁宫,芳馨传闻益园之事,不由笑道:“女人公然神机奇谋。”

我叹道:“是我对不住红叶。”

我笑道:“宫中尚白,紫色滴子过分显眼。”

绿萼道:“女人的学问如许好,连陛下都说女人是女甘罗,天然要状元才气配得上。”

芳馨道:“女人何必自责?奴婢有一语相告。”说罢摆布看一眼,确认无人在附近,方才轻声道,“红叶小时玩皮,曾不慎跌入池中,幸亏命大被人救了,这才活了下来。今后谨慎谨慎,再也不敢戏水。凡是有水的处所,若非万无一失,她毫不靠近。是以她的父母非常迷惑,她怎会灭顶在文澜阁的浅池中。不过事已如此,他们也只当是女儿的命数如此。”听闻“命数”二字,我不觉嘲笑。

门外阳光光辉,几个小丫头坐在树下绣花,小钱带领世人与高曜踢鞠。皮鞠不时滚到丫头们的脚下,又乖乖弹了归去。高曜正在兴头上,死拉活拽地让丫头们都去踢鞠。院中一片欢声笑语。我悄悄感喟,红叶在宫里是最末等的宫女,她的死讯好像晴空里的云彩,聚也无时,散也无声。现在另有甚么事情比陪高曜踢鞠更加首要?

回到长宁宫,我携了一本《新语》[34],带绿萼去了益园。这本《新语》是启春贺我当选的礼品,是极其可贵的古抄本。我斜倚在紫藤花架下,一边读一边默记。但见长天碧云,镜水紫英,清宇白石,飞檐朱栋。犹记与嘉秬相约读书畅谈,才子已逝,忽忽空景难耐。

放学回宫,高曜便嚷着单独用膳,非常无趣。王氏虽拦着,但小孩子本性爱热烈,被拘了这十几日,早不耐烦了。午歇起来,高曜说他与高显商定在花圃玩耍,非要我陪他同去。我无法,只得又拿了《新语》,随他去了益园。

史易珠读了一遍,叹道:“丹青画不成,一片悲伤意。姐姐高才。”

“这是《诗》中的《伐鼓》一篇,满满都是征夫之苦。‘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句,便说的是兵士之间同生共死的交谊,可不是佳耦白头到老的意义。”

绿萼一吐舌尖:“奴婢讲错。”

我忙掩住她的口:“不成胡言乱语!”

说话间,远远只见锦素带着高显自西南角门走进益园。锦素身着樱色锦袄和牙白纱裙,脚面上垂着八枚白玉水滴坠裾。她身后的乳母身着淡绿纱衫半袖,发中一枚绿宝石花簪在阳光下好像一泓深潭静水。高显远远瞥见高曜,便甩脱乳母的手,飞奔过来。那乳母追上他,哄他脱掉了他身上的锦袍。高显和高曜都只穿戴衬衣,一人拿一柄弹弓打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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