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带人将这些企图暗害皇上的贱婢拿下!”蓝汀染一甩衣袖,怒喝道。
东暖阁靠东墙处放有一张金丝楠木床榻,床榻侧面和床头均雕着金龙卧行图,床榻上的锦被、玉枕、暖褥俱是用明黄色的绸缎制成,屋内层层叠叠的床帘帷幔,俱是杏黄色的轻纱,上面缀着金黄的穗子,轻纱上绣着纷繁庞大的百龙云游图。东暖阁南边靠窗安排着一筹措汉床,上面安排着长方和正方的秋香色绸缎靠垫,其上绣着双龙戏珠图。北边靠墙安排着一对荷花宝座围椅,一对椅子中间是雕着荷花的方几,围椅上一样是秋香色绸缎椅搭。总之,这房间内无处不表现出仆人高贵无上的身份。
一时候内殿前、中殿后一阵喧闹声。六名宫女连声尖叫,抵死不从,被禁卫生拉硬拽着往前走,回身对着蓝汀染和亦菱大呼“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甚么都不晓得!”那朱嬷嬷更是放肆,被两名禁卫架住后不断地挣扎,又蹬又踢又踹,嘴上还叫唤着“放开我!我是皇上幼时就跟在皇上身边的嬷嬷!你们竟敢如此对我,太猖獗了!”
蓝汀染闻言也走过来,唤了几声“璃儿”,亦是没有应对。
亦菱闻言一蹙眉。目光顿时锁定在为首那名宫女手中端着的那碗药上。青斑白瓷碗衬得那汤药黑乎乎的,竟比那盛碗的黑漆木盘还要黑上几分。
此言一出,汤副统领惊奇地抬开端,随机就看到了地上正嗞嗞冒泡的汤药,顿时变了神采!
蓝汀染缓缓地摇了点头,看着亦菱道:“那汤药中的毒,是皇祖母命人下的。”
亦菱闻言眸光一凛!朱嬷嬷?!她记得冯太后和其胞弟冯太尉的母亲就是朱氏!亦菱蓦地想起昨日冯太尉放肆至极、有恃无恐的各种行动行动,又想到今晨沈丞不异她说的那些忠告,顿时冒出一头的盗汗!莫非这就是冯太尉有恃无恐的启事?莫非这就是冯太尉的得力筹马?莫非冯太尉已经动手暗害皇兄了?
正在此时,内殿门口的声响轰动了中殿的宫女和外殿的内监、禁卫。一世人仓促赶了过来,见了太皇太妃和齐王殿下,又是叩拜存候。
汤副统领带领十几名禁卫,佩剑而来,先给蓝汀染和亦菱行了礼,道:“末将听到内殿有非常动静,怕太皇太妃和齐王殿下碰到伤害,遂私行率部众出去护驾,还望太皇太妃和齐王殿下不要降罪末将。”
端着一铜盆热水的那名宫女吓得一抖,几乎将托盘上铜盆里的水倾洒出来。
这半晌的沉默让世人都深切地感遭到了太皇太妃的严肃和蔼势,蓝汀染看机会差未几了,方才开口道:“皇上既然已经命令,制止任何人进入内殿,那么,你们如何能够出来?”蓝汀染眸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名端着黑漆木盘的宫女,随后又视野一转,看向那名嬷嬷和她身后的两名宫女,“另有你们,如何也在内殿当中?难不成,你们有资格进入内殿,有资格留在内殿,哀家却没有这个资格?嗯?”
黑乎乎的汤药一打仗内殿前光可鉴人的地板。当即就收回嗞嗞的声响,随后便能够看到一股股的青烟从洒在地板上的汤药中飘出,未几时,那被汤药倾泻的地板处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模样了!
合法亦菱觉得皇祖母要大发雷霆之时,却听皇祖母轻笑一声,淡淡隧道:“既然如此,那么这汤药又是如何回事?”
屋内寂寂无声,只能听到几人走路时衣摆摩擦的窸窣声。
亦菱跟着皇祖母走进了内殿,她身后跟着四名蓝衣宫女,走在最后的两人悄悄合上了门。
蓝汀染走到罗汉床边坐下,靠着秋香色的靠垫,一只手搭在罗汉床中间的矮几上,对亦菱道:“菱儿,你去看看你皇兄现在如何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