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这么重口对胃不好,要不您中午来吧,我帮您做。我在黔州待了好几个月,会做一些本地的特性菜。”林淡点头道。
“客长您内里请,”小竹笑嘻嘻地迎上去,然后惊奇道:“咦,您不是明天那位……”
“不消谢, 再给我来一碗面,要酸辣味的。”汤九敲敲空碗。
“你这里可另有千日酒卖,我想买几坛。不不不,不要几坛,你这里有多少我便买多少,十足带走。”男人甫一开口,林淡便猜到了他的身份。自称本侯,面有醉态,天未亮就亲身带着一群侍卫出来买酒,此人恐怕就是嗜酒如命的威远侯。
秦二娘为了号召客人,每天都睡得很晚, 白日天然也起得晚, 不到日上三竿绝对睁不开眼。但明天不一样, 在朦昏黄胧中, 她俄然闻见一股难以言喻的香味, 这香味如此浓烈而霸道, 不但勾得她唾液横飞, 还让她展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在床上挣扎了好久, 最后不得不一鼓作气爬起来,穿好衣服,跑去内里检察。
这些人并不熟谙秦二娘,故而只觉得她是个强出头的恶妻,拎起拳头就要揍人。几个龟公把筷子一扔就迎上去,筹办干一架。眼看一场恶战即将展开,门外又走出去一群人,打头的是一名身长八尺、体格肥胖的男人,五官极其俊美,穿戴也很豪华,一看就不是浅显人。他唇色非常惨白,脸颊却染着两团不普通的红晕,清润的眼眸似有醉态,可谓风骚俶傥。
本来极其难,又怕林淡拿明天的事讽刺本身的秦二娘,刹时就安闲起来,一张老脸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好好好,你帮我拌一拌,我们故乡那边吃卤肉就是这么拌的,不然没有滋味!我已经十几年没吃过这个味儿啦!”边说边用帕子擦嘴,恐怕口水流出来。
林淡百忙当中抬开端来,虽已认出秦二娘,目中却尽是和顺笑意,“好嘞,听您的口音约莫是从黔州来的?这卤味我给您用煳辣椒、木姜子油、蒜蓉水拌一拌如何?”在外游历多年,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和蔼生财的事理。
汤九吃完面也不分开, 端着碗走到林淡身边,低语道:“南城人均是异地客,爱抱团,各个处所的人均在此处设有老乡会。人数最多的老乡会有六个,陕甘宁老乡会、蜀州老乡会、百越老乡会、江南老乡会、鄂湘老乡会、滇黔老乡会。今后你炒制臊子, 尽管拿出六个锅, 调好六种口味就行,旁的口味不消去管, 太费事了。”
“这是甚么酒?”他顾不得地上脏,用指头沾了一些酒放进嘴里咀嚼,眼睛蓦地便亮了,“好酒,真真是本侯喝过的最好的酒!”话音刚落才认识到先前产生了甚么,赶紧用棉布去吸。只可惜酒库为了保温,铺了木地板和地龙,而非大理石,那酒液很快就顺着地板的裂缝漏得一干二净,完整寻不见了。
偏在此时,门外走出去一群人,一个二个均是满脸的横肉,看上去很不好惹。他们推开小竹和两个跑堂的伴计,大声喊道:“你们老板在哪儿,把他叫出来!在这一片开店的人都得先去我们大圈帮拜船埠,这个端方你们不晓得吗?”很较着,这是来收庇护费了。
“这卤肉味是从那里来的?去给我找找,找到了给我买半斤卤肉返来!”她教唆几个龟公。
汤九正欲上前,秦二娘砰地一声放下碗,骂道:“跟哪儿来的杂碎,在老娘的地盘上也敢咋咋呼呼的,把稳老娘割了你们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