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料林淡毫不踌躇地点头:“天然要比,但为了公允起见,端方得由我来定,叨教陛下能够吗?想当年我与严御厨第一次比试的时候,因为我是侯府大厨,父亲又颇受永定侯爱重,为了公允起见,赛程也都是由严御厨来定,比甚么、如何比、谁来当裁判,均由她说了算。现在我俩的境遇倒转过来,我也提出一样的要求,这并不过分吧?”
“可否?”林淡直勾勾地看着她。
天子看了严朗晴一眼,点头道:“的确不过分。你说吧,你想如何比?”
严朗晴也开端包粽子,大小和形状与林淡的一模一样,包好一个就扔进中间的盆里,等着煮熟。
乌黑的糯米入水以后染上一层肮脏的色彩,严朗晴的脑海刹时蹦出四个大字――暴殄天物!这些粽子包出来是要给几位裁判吃的,如此措置,莫非不嫌脏吗?她心中尽是不解,却又不好过问,也不想过问。这场比试干系到她的名誉,她天然不会拦着林淡作死。
林淡却看也不看她,尽管把烧成灰烬的芝麻杆拢在一处,用细细的绢布包好,放入凉白开中揉搓,直把清澈见底的水揉搓成浑浊的灰水,又几次用细绢布过滤几遍,肯定没有残渣,这才把糯米泡出来。
林淡把两个粽子解开,糯米重新放归去,含笑道:“那么我们能够开端了。”
粽子都没包,这时候烧灶干甚么?她心下奇特,不免多看了两眼,这才发明林淡烧灶用的不是柴火,而是特地向宫人要来的芝麻杆,芝麻杆上还夹带着很多熟透的芝麻,被火苗舔舐的时候收回哔啵声,另有一股奇特的焦香传出,极其浓烈。
“你我二人各包五十斤粽子,且只包肉粽,可否?”林淡持续道。
汤九几个互换完木桶,神采沉郁地走出来。在他们看来,林淡所做的统统都是病笃挣扎。这场比试,在她接到应战书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强权之下无公道,这一点她应当明白。
两人从早上包到下午,总算各自包出五十斤粽子,放在两个大小和形状均一样的桶里,这会儿已经煮熟了,正汩汩冒着热气。在世人评判之前,林淡盘点好粽子的数量,然后走到严朗晴的木桶边,缓缓道:“你我二人互换一下站位。”
这个要求委实有些奇特,但严朗晴也没多想,点头道:“能够。”她立即包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三角粽,递给林淡查抄。
严朗晴渐渐挽起袖子,“那我们这就开端吧?”
“你到底想干甚么?”天子有些看不清林淡的路数。按理来讲,粽子既已经包好,便该剥开几个请裁判咀嚼,然后分出凹凸胜负。但现在,林淡仿佛在玩一场游戏,又仿佛在戏耍大师,她到底跟谁借来的胆量?
严朗晴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心中更感猎奇。
严朗晴踌躇一瞬,毕竟没提出贰言。这些人固然都是林淡的忠厚拥趸,但他们不是裁判,没有资格批评粽子,对这场比试完整没有毛病。林淡是想混合两桶粽子,让裁判分不出哪一种是谁做的吗?这个别例的确很聪明,但是她忘了,在坐的几位老御厨均是从御膳房出去的,对严朗晴的技术非常熟谙,此中几位还被皇上特地请来教诲过她厨艺,算是她半个徒弟。
林淡转头去看对方,嘴角含着一抹含笑,“那便多谢严御厨了。”
严朗晴诘问:“你想做甚么菜?”
天子却哈哈大笑起来, 眼复兴味更浓:“既如此, 你待如何?这场比试你还想持续吗?”
严朗晴虽满心迷惑,却也感觉没有甚么,因而走到她的木桶边站定。哪怕互换了位置,她也认得本身的木桶,莫非还能被林淡贪了去?
“陛下已经承诺过,这场比试由草民说了算,这话还作数吗?”林淡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