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有一丝微微对劲。
——对啊,本日是燕王入宫向恭贵妃存候的日子!阿谁穿嫩绿色衣衫的宫女,既不是恭贵妃的婢女,也不是贺夫人的丫环,而是燕王的丫头!
隔着一层珠帘,秦檀只能模糊地瞥见贵妃的面貌,但见这位恭贵妃保养安妥,面貌如三十多少的妇人般鲜妍雍容,华贵不成方物,足见其年青时风韵无双,只可惜她眼角到底有几条遮不住的细纹,平增几缕光阴爬痕;眼底眉梢又有些悴色,减损了骄丽傲人的韵态。
秦檀听了恭贵妃的话,心下一紧,晓得恭贵妃这是打着陛下的名头找本身费事。启事无他,那便是本身替燕王妃谢盈清算了那么几次周娴。
周娴捡起纸团,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恭贵妃闻言,一愣,声音变了调:“你如何晓得!”
但是,这件事只恭贵妃、陛下与几个亲信宫人晓得。为了保护颜面,恭贵妃连亲儿燕王都未曾奉告。秦檀身在宫外,又是如何晓得?
燕王的内心,果然是有本身的。
“贺夫人,抄经一事,贵在心诚。”周娴私行开口,语气荏弱,“您如果心有邪念,恐怕这抄的经文便入不了佛祖的眼,还得重抄一遍。”
恭贵妃傲然一笑,道:“你有甚么可说的?还是老诚恳实抄经罢。甚么时候抄完了,本宫就甚么时候放你出宫去。”
“贺夫人,你也晓得,本宫惦记陛下龙体安康,日日都要抄经念佛。”恭贵妃慢条斯理地说着话,道,“前几日,一名得道高僧奉告本宫,贺夫人你乃是个有佛缘之人,如果让你抄一遍般若法华经,那福缘定然会惠及四方,指不准,比本宫抄经要管用多了。”
恭贵妃的面色一白,带着护甲的手指微微抖了起来:“你……你到底是如何晓得的……”
过了第一进的殿宇,就到了贵妃所住的锦鸾斋。层叠珠帘背面,设了一座小佛堂,金灿灿的佛身矗在小佛堂里头,恭贵妃娘娘正双手合十,在佛像前闭目默念着甚么。她戴了只錾花玳瑁的甲套,尾指轻扬起,暴露的腕部肌肤如一截玉笋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