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足忙说道:“李大姐整治些菜,请俺娘坐坐。陈姐夫寻衣服,叫他出去吃一杯。他赶着去前边了。姐姐,你请坐,好甜酒儿,吃一杯。”
走到门口的弓足接过话来讲道:“我拜你?你还没修福来哩。主子不大胆,甚么人大胆?”
“他在你六娘屋里吃了多大会儿?”
经济走到铺子里,发明钥匙不见了,一起寻来,又回到瓶儿房里。钥匙早被迎春拾着,弓足取过收了。见经济返来问钥匙,世人装着不知,只要瓶儿忍不住笑了。弓足硬要陈经济再喝几杯,唱几支曲儿听听。经济无可何如,只得唱了两支。弓足还不对劲,陈经济因前边铺子等钥匙用,急得发跳。瓶儿和潘姥姥劝弓足罢了,弓足又要经济喝了一杯酒,唱了两支曲子,才把钥匙还给了他。小伙子拿了钥匙仓猝跑了。
“吃了好半天,吃得一脸通红才出来。”
“爹也打牙粘住了,说甚么?爹惯他,宠他。娘不是不晓得爹和他在书房里干那肮脏谋生。”
安然儿又说道:“小的另有桩事对娘说。小的若不说,到明日娘探听出来,又说小的不是了。”
“前日韩伴计说的那伙人,爹衙门里都夹打了,收在监里,要送问他们。今早应二爹来和书童儿说话,想必收受了情面,大包拿到铺子里,硬凿下二三两,买了很多酒菜,到来兴屋里,教他媳妇子整治了,端到六娘屋里,和六娘吃了。又走到前边铺子里,和傅二叔、贲4、姐夫、玳安、来兴众伴计小厮小伙儿吃。”
瓶儿见弓足出去,赶紧起家,上前笑着迎进房里来,说道:“姐姐来家早,请坐,吃盅酒儿。”教迎春从速给五娘拿座儿。
刘婆子说道:“安不住了,你吃了我这药,让它下来罢了。”
“你尽管说来。”
月娘不吃,坐了半歇,回后边去了。不一会,使小玉来,请潘姥姥和弓足、瓶儿去后边坐。
“但说无妨。”
弓足与瓶儿匀了脸,同潘姥姥今后边来,陪大妗子吃酒。吃到日落时分,把姥姥和大妗子用轿送走。世人立在门首,孟玉楼说道:“大姐姐,本日他爹不在,我们往对门乔大户家瞧瞧屋子去。”
弓足说道:“不消了,本日我偏了杯,反复吃了双席儿。不坐了。”说着,扬长抽身而去。
“爹还在六娘房里吃酒。”
这时,月娘内心惦着孩儿,过来看视,正瞥见陈经济仓促跑去,便问:“陈姐夫在这里做甚么来?”
“他就不让你吃些?”
潘弓足到家下了轿,先进到后边拜月娘,说了几句话儿,又去娇儿、玉楼世人房里都拜了。回到前边,探听西门庆还在瓶儿屋里说话,径直走来拜瓶儿。
过了些日子,弓足去潘姥姥家里做生日去了。西门庆绒线铺新搭的伴计韩道国的老婆王六儿与小叔子韩二勾搭,被邻居几个小伙发觉,当场捉奸抓住送到县衙官府。韩道国托应伯爵找西门庆。西门庆放了韩二与王六儿,反抓了那四个捉奸小伙问罪。四人下狱,家眷探听明白,也找应伯爵。应伯爵得了好处,拜托书童儿买了些酒菜找瓶儿。瓶儿得知,把酒菜赏予书童吃了。残剩的让他拿去给前边的小厮伴计们吃了。书童儿粗心,偏忘了叫看门的安然儿吃几盅,待西门庆早晨返来,瓶儿把书童的话说了。西门庆承诺次日放四个小伙出来。二人正说着话,吃着酒,春梅掀帘子出去。春梅见二人亲亲热热吃得好,说道:“你们安闲吃得好酒儿!这么晚了,也不想起使个小厮去接接娘去。”西门庆从速派了安然儿去接潘弓足。
西门庆听了心中大怒:“我若不把主子腿卸下来算他有本领!”说着,让书童伸手进本身的裤裆中。玩弄一阵,教书童转过身去脱下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