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到了王婆房内,只见点着灯,一小我也没有。因而翻开王婆箱笼,找出还剩下的八十五两银子,又有些钗环金饰,全都包裹了,提了刀,越后墙,赶五更挨出城门,投十字坡张青佳耦那边躲住,做了梵衲,上了梁山。
不料,周忠三人刚分开王婆家,武松便来到王婆家门首。
武松问道:“如何要这很多?”
弓足听了,走到屋里,浓浓地点了盏瓜仁泡茶,双手递与武松吃了。
武松到家,安排安插安妥。次日,翻开皮箱,拿出小管营施恩给刘知寨的那一百两银子来,又别的包了五两碎银,走到王婆家,要王婆拿天平来兑。
弓足见头势不好,张口大呼,还未出声,被武松向炉内挝了一把香灰塞入口里,叫不出来了。武松把她掀翻在地,两只脚踏住她的两只胳膊。弓足冒死挣扎,把髻簪环都滚落在地。
武松左手一提,提起弓足,再一扯,把她衣裳扯剥下来,又一推,推跪在灵桌前:“淫妇快说!”
武松说道:“孩儿,我顾不得你了。”说完,跳过王婆家来,还要杀她儿子王潮。
经济说道:“好,我雇上马匹,连夜兼程,多则半月,少则旬日就来了。”
弓足说道:“你既为我一场,休与乳母争论,上紧取去,只恐来迟了,别人娶了奴去了,就不是你的人了。”
王婆说道:“常言先下米先用饭。我的十两银子在外,休要少了我的,说明白着。”
周忠三人回到府中,禀报守备。守备说:“明日兑与她一百两,拿肩舆抬了来吧。”
“西门大官人当初为她使了很多,就打这么个银人儿也够了。”
王婆说道:“现在她家催得紧。又有三四周官户人家争着娶,都被我回阻了。你这银子,作速些拿来才好。常言道:先下米先用饭,千里姻缘着线牵,休要落在别人手内。”
月娘听言,暗中跌脚,打发王婆出门,与玉楼说:“六姐命休矣,今后只死在她小叔子手里罢了。那男人杀人不眨眼,为他哥岂肯干休!”玉楼也感喟不止。
武松丢下酒碗:“妈妈,休得胡说!我武二有句话问你!”说着,“嗖”地一声响,在衣底下掣出一把二尺长刃薄背厚的扎刀来,一手笼着刀把,一手按住胸前掩心,双眼圆睁,钢须倒竖:“婆子休得吃惊!自古冤有头,债有主,休推睡里梦里,我哥哥性命都在你身上!”
应伯爵领着春鸿来到张宅,张二官见他生得清秀灵巧,又会唱南曲儿,承诺留下,派人拿拜帖儿封了一两银子,往西门庆家讨他的箱子来。
王婆家开口一百两银子。张胜、李安讲了半日,还到八十两,王婆不肯。
武松喝道:“老猪狗,我都知了,你赖哪个?你教西门庆那厮发我放逐去,本日我怎生又回家了,西门庆那厮却在那里?你不从实说来,先剐了这个淫妇,后杀你这老猪狗!”提起刀来,在弓足脸上撇了两撇。
王婆听了,喜好得乐眯了眼:“还是俺武二哥知礼,这几年江湖上见的事多,真是条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