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尘缩着脖颈,怂怂的模样和明天抻长了脖子哇哇大哭的模样迥然分歧,不过宇文猛倒是没在乎他本日有些冷淡的表示,还是勾着唇,伸出本身的手对漠尘道:“那把你的爪子伸出来给我看看。”
“我、我……”漠尘舌头都捋不直了,都想在银丝软塌前跪着给宇文猛说:“拯救之恩无觉得报,但求跟在恩公身边做牛做马,任凭差使”了。
他身材本日倒是没有昨日那样难受了,除了被咬掉一小块肉的右前肢还在模糊作痛以外,身上其他处所没甚么不适,而那些被镇妖符烧焦的皮肉也已经结了痂开端愈合,就是他被剃掉的毛毛们还没有长出来的趋势。
宇文猛却又话锋一转,状似很漂亮地持续道:“我也不要求其他,你之前是如何对云采夜说的,本日就也那样对我说一遍吧。”
“那日在后山,是您救了我吗?”
“已经能说话了?”宇文猛挑高眉梢,走到床沿边上坐下问道。
但是宇文猛恰好反其道而行之,问他道:“那你筹算如何谢我?”
漠尘端方了坐姿,细声细气地和他伸谢:“多谢宇文将军拯救之恩。”
漠尘一向觉获拯救之恩就是这世上最大的恩典,以是即便男人的这个要求听上去有些奇特,漠尘也还是回想了下当年他给云采夜说的那番话,念了出来——
“就算你的小爪爪还在,没有我的话,那些羽士说不定会剥了你的皮,把你做成狐狸围脖,另有狐毛手套。”男人说着,又抬手拨弄了两下他的耳朵,“那你这些毛毛但是永久都长不出来了。”
怀里这热乎乎的一团,不时抽泣两下,要摸摸抱抱才会少哭两声,宇文猛成仙不知几千年了,却向来没有如许耐着性子哄过甚么人,更别说是哄一只小狐狸,但宇文猛一点也不感觉腻烦,他抱着这团娇气的狐狸哄了一会,发明小狐狸没甚么动静了。
宇文猛只得把镜子收起来,拿着木梳又要给漠尘重新梳毛毛:“别哭了,我给你重梳一遍好不好?”
男人笑着靠近他,捏起他搭在软垫上右爪晃晃,提示他道:“如果没有我,你这只小爪爪说不定已经被吃掉了,而不是只缺了一小块肉。”
他看了眼漠尘蔫哒哒的模样,内心想笑:这是哭得没力了吧。
“啊?”
小狐狸不肯看,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镜子,哭的更悲伤了,眼泪大颗大颗地直掉,都把他身下的银丝软垫洇湿了小半。
普通来讲,这类时候被伸谢的那小我都会说:“不消谢,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宇文猛笑了一声,问他:“饿了,想啃脚脚?”
漠尘的思路被男人的声音蓦地拉回,闻言顿时放下左爪,正襟端坐当真地答复道:“这是我的爪子呀。”
他走回圆桌旁,就着桌上的烛光筹算把从小狐狸房里顺来的话本——《俏狐狸报恩记》在彻夜看完,谁让小狐狸白日一向黏着他,分开一小会也要闹,眼下好不轻易把小狐狸哄睡着了,他当然得趁着夜色温馨把书看完。
漠尘在银丝软垫上悄悄抖了抖,眼睛倒是展开了,不过里头还满是睡意,人也没有完整复苏过来。直到一阵冷风顺着没关好窗户灌入吹过漠尘没有狐毛覆盖庇护的粉肉,把他冻得打了个激灵,睡意才全数消了。
“喔……”
如何又是采夜上仙呀?
轻软温润的少年声音俄然在屋内响起,叫宇文猛怔了一下。
不太小狐狸恹恹的模样还是很惹民气疼的,宇文猛抬手把他头顶竖起的毛按下去,悄悄揉着他的头哄道:“又不是一向秃着,过几天就长好了。”
因而漠尘一下子就被问住了,呆呆愣愣地望着宇文猛不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