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本额上盗汗直流,只得照实说道:“微臣昨日偶得高人赠酒一囊,闻之芳香芬芳,饮之清冽甘醇,回味悠长。比这宫廷御酒,竟然更胜一筹。是以方才心中感慨,失了礼数,还望陛下恕臣失礼之罪。”
“阎卿,你还没有答复朕的题目。只是喝酒发楞罢了,何罪之有啊?”李世民举杯笑道。
“哦?天子脚下岂能有明珠遗尘?如此大才,他日阎卿必然要引他来见朕。”李世民饶有兴趣的又看向那幅画作。贰心想到:丹青一途虽是小道,对于皇家装点门面却有大用。喜在此人出身寒微。若他果如阎卿所说,才调出众,将之引入朝中,也好让那些世族门阀们晓得,朕富有四海,不是非用他们的人不成。
可儿心隔肚皮,魏征又如何才气明白他的心呢?
陇西李氏是如何一步步获得天下的,李渊父子比谁都清楚。是以他们对山东别的望族深为顾忌,朝内能不消门阀世家的人,就尽量不消他们的人。
既然他发明本身具有的不是最好的,那就把最好的请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想请一个天下最好的画师,还不简朴吗?
“陛下求贤若渴,从谏如流,真千古明君也。”阎立本由衷的拍了一回马屁。
阎立本见贤人动了招揽之心,心下大喜。若能借此为孟小郎君寻一个出身,也全了相互朋友之谊。他固然跟孟凡相差十几岁,却早已将孟凡引为忘年之交。
是以,李世民求才若渴,凡是听到不是门阀世家的有才之人,便动起了招揽入朝的心机。
阎立本道:“回陛下,比臣家在丹青成就上不相高低的家属,在长安城大有人在。但即便把这些人全都加在一块,也敌不过微臣方才所说的那位高人之万一。至于那位高人的家属,却平常的很,只是长安城外铜人原上的小门小户。”
“谢陛下恩情。”阎立本闻言,便跟着李世民朝前殿走去。
“人间莫非另有比你们阎家,在丹青成就上更胜一筹的家属吗?”李世民的双眼终究从画作上分开,猎奇的看向阎立本。
看着魏征那张乌青的脸,他顿时就没了食欲,端起案前的酒杯,送入口中。
是以,他淡淡的说道:“朕饮此酒,已觉过分糜费,闻卿之言,方才有些心安理得。只要我大唐百姓富庶,国泰民安,朕便甘之如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