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寻瑜倒吸一口
傅寻瑜尽力压抑住本身震惊的表情,问一声:“你二哥?”李万庆曾说过关于“马守应暗害马光玉”的流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当时傅寻瑜虽未全信,但也持保存态度。谁想马光宁此一言更加石破天惊,马光春弑兄之举确是他千万想不到的。
路中衡点头道:“即便如此,我等也要以防万一。这既是我缧绁中端方,也是对尊兄卖力。马统领了解则个。”说着以目表示,三个牢子当即上前,押着灌三儿拜别。那灌三儿虽莽勇无匹,可当下倒是耷拉着脑袋无半点抵挡,乖乖由牢子们牵去了。
与马光宁告别后,路上李万庆忍不住问傅寻瑜道:“老傅,事出变态,明显我们不在那会儿,马家兄弟间有些猫腻,如何不将他问出来?”
傅寻瑜回道:“李将军惯于交战,应知一旦受伤,最痛乃何时?”
“不清楚,二哥从未与我提过。”
傅寻瑜皱眉道:“这事你与我说了些,李将军也提了一些,但都还不敷以体味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细谛听来想来,你大哥身故前后,疑点甚多,很多没法置之不睬,以是我想明今后日,再去找你二哥一次,多少再得些动静来,体味更多才好定策。”
是夜,万籁沉寂,半夜天的梆子敲过,傅寻瑜穿戴亵衣披着暖袍,仍然坐在配房桌前研读书卷。油灯闪动,将他的影子映在门棂上。一个呵欠打过,他伸伸懒腰,掩卷正筹办洗漱,“笃笃”声传来,有人在拍门。
“马统领,等你多时了。”傅寻瑜说道,“门闩未插,推开便是。”
傅寻瑜淡笑道:“我天然晓得。”并问,“马统领如何找到这里的?”
马光宁答道:“二哥成心埋没我自不知,但大哥那边却有切身材味。”进而道,“我大哥赋性纯良仁厚,仗义疏财,故而起事之初,民气颇聚,生长也足称迅猛。但也不知从何时开端,脾气却暴躁起来,且越今后更加严峻。我虽小,犹记得营中几名宿老都因在军议上与他有所分歧而被他当场诛杀,随身奉侍的亲兵奴婢也有被他俄然暴怒鞭挞折磨致死者。是以,民气渐渐散了,随后回营接连遭受了几场严峻得胜,损兵折将。现在想来,或许都与我大哥心境不稳有干系。”
傅寻瑜等人苦笑着安慰他出了牢房,回到一墙之隔的库房内。路中衡与李万庆几次摸索,想从马光宁的口中套出牢房中二马扳谈的内容,但马光宁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肯提。傅寻瑜给路中衡和李万庆别离使个眼色,他二人方才尽量压下了迷惑,不再诘问。
“这
马光宁哭着说道:“二哥说,当时候回营正兴旺强大,但大哥的举止却愈发乖张暴戾,他也是在哀思中忍下决计,终与马守应相合,毒杀了大哥。说到底是为回营的前程好,但知己上一向难以放心,多年来煎熬痛苦,度日如年。”
傅寻瑜闻言,想起当时在密林中李万庆的言语,心头一动。
马光宁红着眼道:“我与兄长谈到最后,兄长求死意决,勒令我马上出门不准再回,同时又让灌三儿将他扼死......”说到这里泪水再次决堤般涌落,“我出了门,毕竟对峙不住,是以才......才......”
马光宁惨痛道:“不错。约莫一个月后,我大哥便暴毙而亡。我大哥死前猜忌心甚重,除了我与二哥及嫂子吕氏,无人能近其身三步内。当时仵作验看过,只说是中风而亡,旁人自无多疑。我也信了这话很多年,没成想,缧绁中,二哥亲口承认,当时是他下的毒,乃充足砒‘霜,毒死五头牛都不成题目。”话到其间,哭声更切。
傅寻瑜微微点头道:“马统领持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