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统领,等你多时了。”傅寻瑜说道,“门闩未插,推开便是。”
“只凭这般,你二哥就要杀了他?”傅寻瑜问道。
李万庆道:“此话有理,但不知这一等,要等多久?”
过未几时,大夫吃紧赶来。这大夫名唤牛寿通,在赵营中很有资格,从当年为郭如克拔出颈上箭,到厥后参与指认吴亮节求毒药等也经历了很多风雨。耐久的实际经历促使他生长为了一名极其纯熟的医师,尤擅外科。这在渴求人才的赵营是一项极其凸起的技术,是以他在营中的报酬也水涨船高。现在朝除了本身,他手底下还带着十多名各种大夫,为赵营后勤做了很多进献。
坐定以后,傅寻瑜道:“马统领,你有苦衷,但说无妨。其间只要你我,不必多虑。”
便好。”傅寻瑜浅笑道,“我也钟情此戏,但犹记最后练习时,掌控不好入水时的方向,不以头足而是以腹背入水,全部躯干打在水面上,倒是生疼非常,与渐渐浸入水中之温馨绵软大相径庭。”
马光宁看一眼灌三儿,说道:“没有我兄长授意,这奴婢决计不敢再脱手,几位放心。”
李万庆苦笑一声,将信将疑。
石门复开,傅寻瑜、路中衡等人冲进牢房,七手八脚扶起早已不省人事的马光春。傅寻瑜望着马光春脖颈间那一圈瘀黑的印记,昂首朝讷然跪地的灌三儿看去。李万庆一评脉搏又探鼻息,喜道:“另有气儿!”听了这话,世人才算松了口气。
门回声而开,伴着一阵穿堂冷风,浑身寒气的马光宁入内掩门,讶道:“你晓得是我?”
李万庆答道:“是......是刚受伤时......”
“马光宁幼年稚嫩,遇事心境正乱,本身还拿不准主张,我们再诘问不休,施加给他过量压迫,必定激起他的逆反与警戒。这便是用力过猛,一如高台入水反受其坚,只会适得其反。故此时我等不作为,结果反而远胜作为,所谓欲擒故纵,恰是这个事理。细心阐发,马光宁之急远胜于我,我等只需慢等,必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与马光宁告别后,路上李万庆忍不住问傅寻瑜道:“老傅,事出变态,明显我们不在那会儿,马家兄弟间有些猫腻,如何不将他问出来?”
傅寻瑜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以,在缧绁内,你二哥将这些都说给了你,自发愧对你大哥,求断念切下,才让灌三儿把他扼死,好还了这笔帐,一了百了?”
傅寻瑜感喟道:“我看,再过不久,你大哥便死了。”
灌三儿沉默垂泪,不发一语,李万庆上前将马光宁拉住,道:“人没事,马统领息怒。”
傅寻瑜续问:“那你可曾试过从高处跃入水中?”
马光宁听罢,垂泪很久,乃道:“我就两个哥哥,现在已经没了大哥,所想无关其他,只是留下二哥便好。至于以后老死不相来往也好,各寻来路也罢,全偶然义细想。”转而又道,“先生,我无别人可求,只能求你了。”
“李将军,你说水这东西,是硬是软?”傅寻瑜反问道。
马光宁怔了怔,随即将香囊解了下来。
马光宁轻咳一声,道:“天然能找到。”言下之意,两人各退一步,相互一问都不必答复,算是扯平。
“不长脑的主子,叫你掐便掐,真掐死了我二哥,将你剁碎了喂猪喂狗!”马光宁挥拳乱打向灌三儿,灌三儿跪在原地任他殴打,矗立背脊恁是纹丝不动。
冷气道:“当年你可发觉到了甚么非常?”
傅寻瑜闻言,想起当时在密林中李万庆的言语,心头一动。
马光宁说着忽而哽咽起来,泫然道:“我大哥、大哥他是被、被马守应和我二哥合力暗害的!”说完,眼角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