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邝的之前与褚家干系密切,替褚家办过很多事、解过很多围,褚犀地那贼子死时,曝尸街头,还是他削发中人帮手入殓下葬的。主公杀其友,他放心抱恨恨。”
左良玉作为援剿总兵,除了本身的正虎帐外,与赵营近似,还掌管着很多其他的营头。金声桓为他标下正虎帐参将,张应元为左协营副将,罗岱此前也援助过赵营,为左骁骑营参将,马应祥则为内里营游击。
侯大贵想想道:“要进府城不轻易,就连陈洪范的兵和标营兵也都驻扎城郊。只要黎安民兵少且卖力守城,驻扎在城内。”
“张献忠非比平常,实乃天下数一数二的强寇,左良玉不敢不动。且他名下财产,与张献忠多有摩擦,以往朝中御史没少弹劾他,说他‘成心激变’,这下张献忠真叛了,他不拿出态度,逃不过兰台一劫。”
赵当世与他沿河岸边走边谈,说道:“左帅已经知悉献贼兵变了?”
那人如闻天音,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称道起了赵当世仁义无双,喜颠颠地去了。
“可西营不定,楚北永无宁日。”
“左帅援楚北,赵大人援豫中,互利合作,可固两家交谊。”
“谷城、襄阳目前甚么环境?”赵当世问那人道。
蒲月初五端五佳节,赵当世接到一封密信,信是由黑邦俊亲手呈递的。自那日听了赵当世的一席话,他便心一横改换门庭投顺了赵营,目前在庞劲明部下做事,卖力操纵昔日身份,暗中渗入西营打劫谍报。西营中,有他一名好友充当暗桩,与他互通动静。至于那暗桩详细身份是谁,在黑邦俊的哀告下,赵当世与庞劲明便不诘问,口头或函件中只以“王将军”代称。
“可左良玉夙来娇纵,他来能帮上忙吗?”
“留战?”
“主公,襄阳城中另有卢镇国、陈洪范、黎安民,何不邀上他们?”侯大贵问道。
“林大人也下落不明,但有人说在西营的辕门上见着了一具倒吊着的无头尸,尸身穿着似与林大人相仿。”
“左良玉若能帮手,张献忠亦不敷虑。”
“宁日?我现在并不需宁日,只要楚北一日不宁,我军就有机遇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