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捷左营既走,跑马一夜不休不歇,拂晓时分再问土著地名,已是房县东南近郊的七里匾。
赵当世说道:“火线粮线有我军韩衮部游弋庇护,倒不敷为虑。并且谅当前兵士们随身照顾的粮食,再对峙个五六日不成题目。”
“贼子,休伤我兄弟性命!“
时天气已暗,赵当世没有下达其他指令,与陈洪范退回鳝鱼河口驻扎。本待歇息一夜,明日汇合了后续前来的飞捷左营再向烟袋沟的西营驻地打击。不料飞捷左营尚未到,半夜时分,俄然传来马元利、张国兴连夜拔营撤退的动静。
“小弟猜想,或许献贼围攻房县有了停顿,马、张才要尽快赶去汇合。”
“恰是。张献忠非比平常寇匪,会用兵,随机应变才气极强,马元利一缩归去,我军再打青峰镇,可比打烟袋沟难多了。”
陈洪范救回了本身的两名爱将,也和西营照过面,自忖出战的目标已经全数达到,实在不肯意再冒险更进一步了。赵当世也瞧出他的顾虑,毕竟还要与他搞好干系,亦不想迫之太过坏了两边友情,何况那二千余名昌平兵的战力之弱有目共睹,实在靠不住,因而想了想,给陈洪范一个台阶下,拱手道:“不过韩衮毕竟经历尚浅,一定能压稳了火线。小弟大胆请愿,劳烦兄长坐镇火线。有兄长在,小弟始无忧矣!”
周文赫也上来一把将他扭住道:“主公军令,要你留着命,你可听到了?”
去往西北的胡可受先回,禀报导:“贼寇连营十余里,围困房县,部属在远山上察看,房县城坚仍旧。”探的是房县防备的环境。
“献贼狡猾,知我军企图,三十六计走为上!黑夜凶恶,在这山峦中不好追击!”陈洪范扼腕感喟道。
赵当世很判定,当日就调转行军方向,复经三官庙向南到枕头山,沿河湾顺次过青麂湾、十王庙、堰沟口等地,一起并无半个流寇踪迹,可见西营去房县,走的全都是北路。及抵分县沟,粉水在这里从南部保康县境内流来,赵营扣问了本地土著,不再沿河向南,而是折向西北,于龙潭峪休整一宿,次日晨光微曦之时,接着强行,中午路子金牛寺,问寺里老衲,知再走五十里不到,便是房县。
赵当世则道:“张献忠用兵极长于矫捷,常常在官军散时聚力猛击、聚时又提早撤离。官军频频打空,自是疲于奔命。”并道,“不过献贼白天涨了气势,在烟袋沟又有天时上风,不该当这么焦急便走。”
韩衮也不认字,叫来杨招凤,拆信读了,本来是青峰镇的西营兵要将赵营改道的动静传给张献忠。好笑青峰镇与房县间天涯之遥,到头来西营派信的使者还走在了本身马军的背面。想到这里,韩衮不由又有些光荣,幸亏引兵先走一步,将信使截住,不然让张献忠得知赵营改道的事,抽兵做好筹办,等赵营一到房县,迎头就是一场恶战。仓促之间,胜负实在难料。
孟敖曹嘿笑着也没多说,反倒是中间崔树强凑趣道:“呦呵老孟,又是大功。前次逮住西营俩贼怂,你也是大功,功上加功,高升指日可待喽!”
“你得了信,是一件大功!”韩衮笑道。
众军将齐声应诺,当下分出部分马军,复往西北县城四周、东北面的通道处巡查,其他则在七里匾暗藏下来,同时将远近十余户百姓都节制住,临时限定了他们的人身自在。
韩衮勒令全军临时留步,先差孟敖曹与胡可受各百骑分往东北、西北两方向哨探。
次日凌晨,陈洪范一刻也未几留,带着兵果断回盛康镇去了。践别前还握着赵当世的手,要他见机行事,一有不对切勿恋战,从速回盛康镇有他策应。赵当世自是满口承诺。前脚刚送走陈洪范,后脚韩衮的飞捷左营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