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抄嘲笑道:“好不轻易分摊上个有油水的活儿,哪能不卖力。新顺王说了,要劫富济贫、追赃助饷。凡是闯军的将领轮到了守卡的差事,必定要把这句话拎出来翻来覆去嚼的。”说话间,就见前头的几人都给闯军搜出了东西,小到几个铜板、大到簪子金饰,一概充公,美其名曰“资军纳款”。那些人自不敢辩论,只能自认倒霉,低头沮丧地被放畴昔。
“你这厮......”周凤梧瞪着薛抄双手所托那敞亮亮的银铤,有怒难宣。银铤俗称“猪腰银”,这玩意儿平常百姓家鲜见,因两数偏大,多用于官府、朝廷对账压底、进贡进奉所用。薛抄不知从那里得了这银铤,随身照顾定然不是为了将它花出去,保不齐一早打好了主张,就为了对付当下如许的状况。
“来了来了!”薛抄谄笑着应和道,蓦地喊一声“走”,手拿出来,一锭白花花的银铤鲜明握在了他手中。
“这......”周凤梧眼睛一亮,但脸上尽是嫌恶。
周凤梧明显熟谙薛抄,扫了两眼,将头一别,冷哼叮咛摆布兵士道:“搜。”
李自成自称“新顺王”动手建立政权后,随即开端整肃军纪。其一,巡徼周到,逃人谓之“落草”,处以磔刑;其二,营中仅精兵可随军携妻一名,并侍从十人喂马、供军火及做饭。不得再带其他妇女,违者鞭刑。生后代弃而不养,杖责;其三,过城邑不得侵犯民宅房屋,必须在郊野安营扎寨或搭临时窝棚,不然剥夺军中职务,处以软禁;其四,便是将帅兵士得白、金而私藏者,立斩不徇。
李境遇道:“无妨,此次军议范围颇大,闯军威武将军以上除了临时执勤者都要插手,人数颇多。俺猜想此等场面,杨兄只要略加讳饰,没人会重视。”
“此次新顺王一声令下,连李大掌盘子都亲身出动了,你说我寨兵马能少吗?”那肥胖男人一笑,脸上的灼烧陈迹挤皱,平增惊悚,“于大忠三千人,周如立三千人,姬之英三千人,连带我薛抄带着的一千护主中军,李大掌盘子把御寨翻了个底儿掉,统共一万主力精兵全都出动啦。”
“薛兄,贵寨此次抽了多少兵马?”风尘仆仆的杨招凤掸去肩头沾上的灰尘,眯着眼看着四周环境参谋身边的肥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