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赵当世一声令下,严阵以待多时的赵营马军立即行动。马蹄声隆隆,震惊空中。
赵营军将闻言,顿时哗然。
本道是跟着左家军进山来划划水,赵当世这当口儿的作态却比当初赵营亲身作战还要正视,韩衮不由蓦地严峻起来,想咽口唾沫,但是一咽之下,发觉嘴里早已干了。
罗岱部于青峰镇西口筑水南岸遭赶上百贼寇禁止,抵触几次将之打散,再向西,持续击破豹子沟、戚家沟、温泉寺等处多股意欲禁止的贼寇,杀伤数十。回传左良玉,只道贼寇害怕追兵,宜穷追。
赵当世无法,让孟敖曹抓了个逃窜的小军官,再问环境。那小军官战战兢兢道:“罗参将为贼寇所诱,入草木蒙密之山坡,一时伏贼尽出,罗参将右足被藤蔓挂住,走之不及,死在阵中,左帅及马游击、金参将抵挡不住,皆败,殿后张副将闻知,未见敌即走!”更镇静道,“贼寇兵马无数,漫山遍野层出不穷,大人还是趁早走吧!”
左良玉浑浑噩噩如在梦中,与另一拨马军去了。随军的郝鸣鸾瞪面火线,硬声道:“有追兵!”目及所至,尾随在左良玉身后,人马奔腾,足有近百骁骑追来。
韩衮偷眼看向伏鞍疾行的赵当世,只见他未几说半个字,不愠不怒、面淡如水,暗道:“幸亏主公早有筹办,不然败讯一来,我军必惊。”
“左帅安然否?”
当日赵当世随左良玉举兵进房县东部,而孔殷火燎的罗岱则已经追逐到了房县西端的文昌沟。从文昌沟再向西,不数里便是伏延无尽的深山老林,但左良玉接到罗岱的军报,称在文昌沟已经撵上了贼寇后部,牵涉之下,前部流寇已有回援之势。
赵当世听闻左良玉进兵的动静,一样从寺坪乡开赴,兼程赶到左良玉面前,劝道:“献贼狡猾,向西遁群山,恐怕有埋伏。”
赵当世叹口气道:“左帅外宽内忌,可共纳福不成同磨难。彼时我赵营弱,尚能与他同事,现下我赵营渐强,在左帅心中,已有芥蒂。”识人之术,赵营中无能出赵当世之右者,只短短见过几面、扳谈过几次,赵当世对左良玉的为人实在已经有了较为透辟的熟谙,诚恳说,心中很有落差。
赵当世对峙道:“郧府赵某已经令人知会,不日将转粮由我营兵马保护,虽未几,半个月绰绰不足。等当时士饱马腾,再灭贼寇轻而易举。”
杨招凤眯眼细看灯号,沉声道:“是张可继。”
赵当世死力束缚兵马不受影响,眼到处,一骑落荒而至,定睛看去,乃左协营副将张应元,仓猝攀住他问道:“火线景象如何?”
“贼寇聚罗猴山,距文昌沟不数里,贼寇后部腐败,罗参将请命持续挺进,可制贼寇主力。”罗岱派来的塘兵说道。
那面张可继见有官兵堵在前面,略微吃惊,后觉赵营人马并未几,稳下心神,唿哨一声,正全速进步着的上百西营精骑立即调转方向,退回十余步。
“左帅!”杨招凤迎上前,扶下左良玉,将他那匹已经被催促到口吐白沫的坐骑换了,“赵总镇就在火线策应,左帅可速去!”
“好,再让老孟带五百骑居前,时候待战。”赵当世严厉道,“你我二百骑押后。全军鉴戒保持临战状况,无我军令,松弛者立斩不赦!”
情感冲动下,金声桓纵情大喊,鼓励部众,眼看间隔西营精骑只要二十步,他偶然间瞥见张可继那刻毒无情的双眸,心下一动,蓦地间想到了些甚么,但再想做调剂,为时已晚。
及至日昳,阳光斜射,忽有标兵自远方飞马而来,几近是滚鞍上马,手脚并用爬到赵当世马前,禀道:“左帅中伏,大败,前锋罗参将战死,众军皆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