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曹二贼忽退,左良玉大吃一惊,进而焦急起来。军中粮草供应紧俏,本待是攻陷房县刚好吃完、拿城中余粮供应再等郧阳与襄阳转运,拿捏很准,但现在贼寇西遁,必将风卷残云、坚壁清野,这一来败仗拿不到,粮草亦无供应。
“左帅安然否?”
本道是跟着左家军进山来划划水,赵当世这当口儿的作态却比当初赵营亲身作战还要正视,韩衮不由蓦地严峻起来,想咽口唾沫,但是一咽之下,发觉嘴里早已干了。
坐等大半日,火线并无半点讯息,在赵当世的严令下,全军乃至连午餐也省了,刀出矛竖,常备不懈。中间有一队长偷溜出阵列,去林中解手,赵当世当场将他揪出,在全军面前亲手猛抽十余鞭以儆效尤。一时候军容大肃,兵士们噤若寒蝉,而后连便溺也都直接落在裆里。
向西数里,刚过房县破败的县城,面前气象大变。山口处,无数溃兵异化着乱马浑如千万无头苍蝇,四周奔驰,带起灰尘飞扬,仿佛将群山都覆盖在沙雾当中。
左良玉斜眼看他道:“赵总镇这话说的奇特。我雄师一到,贼寇望风披靡,岂非常态?献贼乍起,兵势尚不敷,意欲避我锋芒,渐渐积储气力。我等身负剿寇之责,将其扼杀襁褓当中乃上策,容他坐大流毒四方,反而是大大的不对。”
韩衮又道:“看左帅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当无大碍。”
“胡可受三百人已守住七里沟、桃花沟。”
罗岱部于青峰镇西口筑水南岸遭赶上百贼寇禁止,抵触几次将之打散,再向西,持续击破豹子沟、戚家沟、温泉寺等处多股意欲禁止的贼寇,杀伤数十。回传左良玉,只道贼寇害怕追兵,宜穷追。
张应元气喘吁吁,只道:“败了!败了!快走!快走!”仓促说罢,挣开赵当世,一溜烟跑了。
韩衮听罢,沉默无言,他自谓甲士,对政治一向决计避而远之。赵当世虽是轻描淡写一句点评,却能感遭到对全营今后生长目标的影响必定庞大,由是抿嘴不再接话。
“好,再让老孟带五百骑居前,时候待战。”赵当世严厉道,“你我二百骑押后。全军鉴戒保持临战状况,无我军令,松弛者立斩不赦!”
那面张可继见有官兵堵在前面,略微吃惊,后觉赵营人马并未几,稳下心神,唿哨一声,正全速进步着的上百西营精骑立即调转方向,退回十余步。
但金声桓早已杀将过来,张可继一张手,上百骑的阵型从稀松刹时集合为松散。张可继先发一响箭,吼怒如短促的笛声,眨眼间,漫天飞箭就从西营精骑阵中划过半空,纷繁射向金声桓等骑。
韩衮领命而去,分出杨招凤、孟敖曹,三路齐进,搜索左良玉踪迹。韩、孟还没成果,倒是杨招凤那边先撞上一拨乱军,一青袍将军须发皆散,仓促逃窜在前,杨招凤细看,恰是左良玉,身中数箭,幸亏甲厚无恙。
左良玉傲然道:“罗参将连败贼寇十余阵,斩首无计。献贼心魄已丧,今灭之易如反掌观纹,不劳赵总镇脱手。”听之倒是盘算主张要独享战果。
赵当世诚心道:“若执意要战,可让罗参将先入房县县城,等我等雄师皆至,一起进步,可保万无一失。”
“赵某请为后军策应。”见过左良玉起火,赵当世现在已经不抱劝他转意转意的但愿了。
赵当世摇了点头道:“难说。”续道,“献贼奸刁、曹贼奸滑,这二人均非等闲辈。昔日有仇隙,可贵合作,现在情势所迫凑在一起,不能掉以轻心。”
赵当世对峙道:“郧府赵某已经令人知会,不日将转粮由我营兵马保护,虽未几,半个月绰绰不足。等当时士饱马腾,再灭贼寇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