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五蠹”,“一曰衙蠹,谓州县吏胥快皂也;二曰府蠹,谓投献王府、果断乡曲者也;三曰豪蠹,谓官方刁悍者也;四曰宦蠹,谓缙绅家义男作威者也;五曰学蠹,谓生员之丧事害人者也”,百姓结社进犯胥吏衙役、绅衿后辈、王府虎伥等辈,至今民风更加炽热,又因为温饱,更开端大肆抄掠富户,官府屡镇不断。
金城寨寨城,王来兴并覃奇功等人与赵’荣贵会晤。
直到八月中下旬,对峙局势为四川巡抚陈士奇突破。
“赵都司,久仰大名。”
赵’荣贵眉头舒展道:“可不是嘛,刘军门本期以曾、刘与我三部为游军择机与献贼野战,现在曾、刘残败,短期内清算不定,只我一军亦难支撑。除此以外,重庆府城内只剩标营卞显爵、卫批示顾景两军卖力城防,等闲毫不会出城的。”
川中动‘乱日久,各地军镇拥兵自雄。为了筹措军饷,各自制定条例税率强行加赋,剥榨百姓。百姓不堪其苦,遂多揭竿而起,有剽悍者则勇于主动策动进犯,即所谓初期的“打衙蠹”到现在的“除五蠹”。
陈士奇早前做梦也想不到,西军有朝一日还能突破南直隶、湖广两道樊篱,重返四川。他大惊失容,在成都与蜀王朱至澍告急筹议,最后决订婚临重庆府批示剿除西军的战事。四川大小军阀,他能批示得动的未几,好歹抽调了标营副将卞显爵、威武营参将曾英、汉羌兵备道标下坐营都司赵‘荣贵两部为主力别离从成都、川陕鸿沟赶赴重庆,并传令川东道参政刘麟长、石砫二品诰命夫人秦良玉等部同率军往重庆服从。除此以外,檄告各府、州、县官加强本地防备,有城的严守城池,没城的村落修堡寨相望保护。
覃奇功笑道:“那赵都司如何来了?你的驻地但是最远啊!”
陕兵与闯军决斗的一个月前,八月初,王来兴率军溯大江直抵夔州府。而此时,起初流窜入川的张献忠已经率军霸占瞿塘关、占据奉节县与瞿塘卫。
“仍然不妙。”赵‘荣贵点头不迭,“涪州知州冯良谟怯懦如鼠,据闻尚未开战,就弃城逃往了彭水县。献贼由是破城,曾参将、刘守道给冯良谟拖累,仓促进守城外五里望江关。献贼紧咬不放,曾参将与之野战,献贼马军骁悍,冲驰间将曾参将脸颊砍伤,曾参将滚下陡坡昏迷,幸运不死,直到深夜才为刘守道所救,再退南川、綦江等地。”
赵‘荣贵说道:“是的,据闻献贼舳舻继进,几日前已至涪州。”
“石砫兵呢?”王来兴问道,往年与石砫兵交兵的场景犹历历在目。
覃奇功这时道:“进军之事自是分当所为,但是进军却不急于一时。”
“传闻献贼过去重庆去了?”覃奇功面不改色,“我军来此,本为寻献贼苦战,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张献忠颠末一段较为完整的整编调剂,方才开端动手进军。八月尾,西军马步右总管马元利率军二万,在万县北面四十里的湖滩与驻防此地的曾英部苦战,连战三日,终究仰仗人数上风冒死抵触,击败曾英。曾英背中一箭,落荒而逃。西军随后动员全军溯江而上,顺势剿袭了重庆府东北角的忠州,驻兵葫芦坝。曾英与刘麟长退保涪州,赵‘荣贵则往梁山县遁藏。
此时已是玄月初,赵营兵马临时以王来兴为主、覃奇功为副,亦全军南下梁山县。
覃奇功与王来兴对视一眼,故作惊奇道:“如果如此,那么重庆府境内目前可战之官兵未几了!”
赵’荣贵叹口气低着头道:“说来不怕诸位笑话,实在陕西那边这两年多次召我归去,我都和四川各衙门说好了,用心压着不走。这时节,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道我身为陕将却悠长赖在四川巡抚衙门为何?也不过是察看风向罢了。现在河南有闯贼,四川有献贼,我不睬会四川的调令,转头就得跟着陕西孙军门去打闯贼。两害相较取其轻,比起闯贼,我看还不如来和献贼对仗为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