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覃奇功的授意下,夔州府境内谭弘、谭文、谭诣三兄弟收拢兵力,与覃奇功所部往达州方向退避,是以沿江云阳县、万县等地守备空虚,张献忠得以驱兵大进,中转万县。
覃奇功与王来兴对视一眼,故作惊奇道:“如果如此,那么重庆府境内目前可战之官兵未几了!”
“石砫兵呢?”王来兴问道,往年与石砫兵交兵的场景犹历历在目。
赵‘荣贵说道:“是的,据闻献贼舳舻继进,几日前已至涪州。”
“仍然不妙。”赵‘荣贵点头不迭,“涪州知州冯良谟怯懦如鼠,据闻尚未开战,就弃城逃往了彭水县。献贼由是破城,曾参将、刘守道给冯良谟拖累,仓促进守城外五里望江关。献贼紧咬不放,曾参将与之野战,献贼马军骁悍,冲驰间将曾参将脸颊砍伤,曾参将滚下陡坡昏迷,幸运不死,直到深夜才为刘守道所救,再退南川、綦江等地。”
“那里当得上大名,只能是略有薄名罢了。”赵’荣贵感喟道。
覃奇功答道:“目前献贼新胜,士气正旺,且在望江关、冷水关等地分离活动,我军一去一定能保全胜,即便克服,以献贼之擅奔,恐怕亦难觅其主力完整歼之。”
陈士奇早前做梦也想不到,西军有朝一日还能突破南直隶、湖广两道樊篱,重返四川。他大惊失容,在成都与蜀王朱至澍告急筹议,最后决订婚临重庆府批示剿除西军的战事。四川大小军阀,他能批示得动的未几,好歹抽调了标营副将卞显爵、威武营参将曾英、汉羌兵备道标下坐营都司赵‘荣贵两部为主力别离从成都、川陕鸿沟赶赴重庆,并传令川东道参政刘麟长、石砫二品诰命夫人秦良玉等部同率军往重庆服从。除此以外,檄告各府、州、县官加强本地防备,有城的严守城池,没城的村落修堡寨相望保护。
“这......”覃奇功略略踌躇,“我军到川,本意只是助邻近的夔州府打扫贼患,没有刘军门的军令,怎能随便移调?”
张献忠颠末一段较为完整的整编调剂,方才开端动手进军。八月尾,西军马步右总管马元利率军二万,在万县北面四十里的湖滩与驻防此地的曾英部苦战,连战三日,终究仰仗人数上风冒死抵触,击败曾英。曾英背中一箭,落荒而逃。西军随后动员全军溯江而上,顺势剿袭了重庆府东北角的忠州,驻兵葫芦坝。曾英与刘麟长退保涪州,赵‘荣贵则往梁山县遁藏。
陕兵与闯军决斗的一个月前,八月初,王来兴率军溯大江直抵夔州府。而此时,起初流窜入川的张献忠已经率军霸占瞿塘关、占据奉节县与瞿塘卫。
直到八月中下旬,对峙局势为四川巡抚陈士奇突破。
覃奇功顾视王来兴,佯装迟疑,但是王来兴霍然起家,声音宏亮道:“赵都司所言极是,剿贼之事,本应为我数省共担的重责。川贼不除,来日又将成为楚贼,川楚实在是休戚与共的干系,今我等刚幸亏此,正该与川中的兄弟并肩合力。如果不进反退,可谓愧对国朝重恩,愧对川中兄弟的厚望!”
赵‘荣贵闻言,深觉有理,十指交叠道:“但愿此番真能将献贼擒拿,也不枉我千里迢迢来此驰驱一遭。”
所谓“五蠹”,“一曰衙蠹,谓州县吏胥快皂也;二曰府蠹,谓投献王府、果断乡曲者也;三曰豪蠹,谓官方刁悍者也;四曰宦蠹,谓缙绅家义男作威者也;五曰学蠹,谓生员之丧事害人者也”,百姓结社进犯胥吏衙役、绅衿后辈、王府虎伥等辈,至今民风更加炽热,又因为温饱,更开端大肆抄掠富户,官府屡镇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