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赵某在内,五十余骑。”
赵当世承诺一声,招手让满宁归去唤人,自与柳如是、连芷等随此岸海宽而行。
固然当日郭如克曾说过李境遇想要与赵当世交友,但这等土寇,想一遭是一遭,赵当世实在不会天真到以为本身一出面仅凭只言片语就能让发兵动众的河南土寇们偃旗而去。赵当世思及此处,思忖道:“若真按这慧喜禅师要求的斩草除根,不出战兵的确难以办到。”又想,“也不知龙野那边办得如何样了。”
此岸海宽答道:“千人。”
“三四十骑?”此岸海宽暗叹一声,“寺内配房广众,不差这几十间住地,赵总兵尽管让他们同来寺中便是。”
正想再说,突听塔林另一侧草木声窸窣,似有人来。赵当世灵敏,一把拉过柳如是,当即藏到一座大石塔前面,情急中没想很多,不防将柳如是抱了个满怀。
塔林在配房东南边向,一起走去,寺院廊庑间静悄悄的更无一人。二人只走无话,赵当世却觉柳如是不但将胳膊挽住,不知觉间,竟似把头颈也都倚靠在了本身身上,方知已入柳如是之彀。
寒灰慧喜道:“赵总兵所言不差,我少林习武有千年传承,历经烽火耸峙不倒,本也不怕三两拨贼兵乱匪来扰。但今时分歧昔日,这李境遇乃是登封间的地头蛇,根底就在少室山,非流贼可比,他在少室山一日,我少林便无一日安宁。即便过几日将他打退了,他后续又将卷土重来,逐不尽、驱不完,日日残害百姓生存、月月扰乱寺僧平静,总非悠长之计。削发人本该慈悲为怀,可若不能一劳永逸永绝其患,对我少林而言,并偶然义。”复长叹道,“唉,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岂能安稳。”
二人并肩入殿,殿内四大天王像的正中,立一古稀老衲,恰是少林主持寒灰慧喜禅师。
话说到这份上,赵当世总不能决然回绝了,但想闲来无事陪她逛逛也不打紧,便道:“也罢,但你承诺我,去过了塔林,不管有无佛祖在那边,返来你都得好好睡下。”
赵当世乃道:“赵某的部下曾与李境遇比武,其众不通行伍端方,又无精美武备,只凭一股子热血作战,人数再多也只是乌合之众。寺兵有千数,寺周又多钟鼓望楼,扼守险要,以赵某之见,土寇打不出去。”
此岸海宽咬牙道:“小瞧我寺吗?倒叫他来尝尝。”
柳如是别过身子道:“到了明日,奴家一定有话说了。”继而转过身,“灵山寺一会,赵郎还要再来一次吗?”
赵当世道:“另有三四十骑在核心乡舍。”
赵当世随他步行至天王殿正门前,恰遇一汉大摇大摆劈面走来。赵当世瞥了一眼,见那汉锦衣绣袄、玉带高靴,一副繁华打扮,随行几个伴当也都狐服貂裘,无不是昂头挺胸,趾高气扬姿势。那汉与赵当世擦肩而过,并未多看,赵当世暗问此岸海宽道:“海宽师父,这是那里的员外?”倒觉得是常给少林寺布施的恩主。
寒灰慧喜道:“不过是威胁利诱,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也不肯多谈,便将他打发了。他走前撂下一句话,要我三今后给出答复,不然马上兵临寺外。”
“都有甲胄吗?”
当日在配房中,除了远近偶尔传起几声婉转的号角声鉴戒外,风平浪静。周文赫道:“主公,你看这两日若真打起来,我们如何办?”
寒灰慧喜这时候说道:“素闻赵总兵有威名,镇得住贼寇,那于大忠三今后将再来寺中讨要说法,届时在寺中立雪亭见面,还请赵总兵能出面替我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