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世猜出启事,这卖才实也是个运气活,赶上没见地的,饶你说的天花乱坠,也只能是吃个闭门羹,绝望而归。顾君恩想也是碰鼻碰多了,此次带着刘靖夏、顾君命从革营跑出来后,怕到赵当世这里又陷囹圄,故而本身打头阵先来摸索。万一有个不测,刘靖夏、顾君命还能够及时避开,另辟他就。如此不离不弃,足见其人足智多谋之余,甚有情有义。
顾君恩续道:“二不成,联左不成。”
顾君恩一正色道:“此三点名谓‘三不成’,赵营在楚北运营,如临深渊,只要避开了这三不成,统统皆为正轨。”进而道,“在说这三不成前,下愚想先问总兵。若以总兵之见,赵营今后生长,要走正道还是正道。”
千里马需遇伯乐,对顾君恩而言,赵当世也堪为明主。
赵当世沉默。
“何为正道,何为正道?”
“闯为次、稳妥先......”顾君恩复轻念一遍,“便是昔日闯将与本日总兵之别了?”
室内渐热,赵当世拨弄几下炉火,将细灰盖上红炭。顾君恩看着炉火,开口说道:“总兵天纵贤明,以范河城为基,步步为营,势头恰好。然有三点,却不成不早做考虑,不然一着棋错,遗祸无穷。”
赵当世道:“现在献贼、曹贼西遁,杨阁老整兵襄阳,待机会成熟了必会调兵追剿。赵某与先生持见不异,到当时候必得百计脱身。”再问,“另有两个不成,洗耳恭听。”
赵当世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有洞见,但赵某想问,真要进豫,要待何时呢?”
顾君恩吐口气道:“非也。这里恰是三不成地点。”并道,“三不成,进豫不成。”随即解释,“总兵雄图远志,既龙蟠楚豫交界地带,有朝一日需求进豫。只是下愚觉得此时不是时候。”
大雪连飞,转眼即到十一月,本月初,在武昌等地击贼有功的湖广佥事、分巡武昌黄州监军道袁继咸调任郧阳监军道。杨嗣昌辟潮州推官万元吉为督门监纪,万元吉开初死活不承诺,杨嗣昌上奏央请了朝廷施压,才算了事。这以后整整一个月,无日不雪,范河城外,田冻河结,大雪积厚没膝,行人行路尚难,官贼两边也是以罢了兵器,各自遁藏风雪。
顾君恩点头道:“下愚就晓得总兵非池中物。”脸上现出对劲神采。
“不成厚交。左良玉娇纵之辈,寡恩少义,擅讨取而恶支出。不久前左系一脉的罗岱力战死,左良玉转头就将其体例和余部转交别人,并罗岱家眷也移出了许州官邸,毫不念故情。冷酷如此,赵营与他绑得越紧,到头来亏损越大。”顾君恩缓缓说道,“更首要一点,楚豫天涯,难容二虎。只一块饼,左良玉吃很多了,赵营就只能饿肚子。下愚考虑,左良玉之以是与张献忠势不两立,固有杀兄之仇的启事在,但张献忠当初占谷城把持楚豫交界,两方间好处抵触,才是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