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侯统制那边,彻夜我就伶仃找他谈。”赵当世握拳说道。
赵当世一鼓掌道:“事急从权,左梦庚明日午间必到,届时饶氏就得筹办安妥。”说着对王来兴道,“来哥儿,你辛苦些,彻夜会散了,再跑一趟北面的营房,将事情安排下去。”同时一想,有些不放心王来兴的朴重脾气,加一句,“去的时候叫上庞批示,和他说说环境。”庞劲明办事夺目坚固,且经历丰富,有他相陪,可确保不出岔子。
即便赵当世与赵营今非昔比,在楚北也算是一股强有力的力量,但不管从名誉还是气力上与左良玉比拟,仍然远远不如。左良玉故意与赵当世交友,这是功德,但安不忘危,面对强大的左良玉,一如当初在李自成麾下时的忧愁,赵当世实在担忧因为两边气力的严峻不对称而使赵营
陈洪范笑道:“贤弟过谦了。哥哥一把年纪了,一事无成,心死了大半,便也不希冀甚么飞黄腾达。但你是忠良英才、前程无量,做哥哥的就算肝脑涂地,也要助你出人头地。”又道,“待你下次再来之时,当知哥哥所言不虚咯。”
“侯统制负担重担,不能半途召他返来,即便派人去了,等他返来想必也迟了。”赵当世边想边说,“也罢,还是那句话,有一难明一难,他那边,我过后再去安抚。”
不过左梦庚对于女色的癖好引发了赵当世的重视。
立在后边的徐珲弹掉脸颊上的汗珠,呸一口道:“甚么东西,让我们好等一个时候。就是他爹来了,也没这般拿大。”他比来旧疾复发,才愈不久,作为赵营一线将领强撑着身材跟着赵当世出迎左梦庚,这时候端的是又累又烦。
他知这金声桓是辽东铁岭卫中固城人,辽东战事不断,他家口全遭搏斗,仅他一个单身逃入关。又因他英勇刚毅作战悍不畏死,且本籍山东临清州与左良玉同籍,以是投入左良玉麾下后屡受汲引,并深受信赖。与这类人来往,多一份谨慎老是不错的。
昌则玉等人皆点头道:“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王来兴嘿嘿笑道:“怕是有伉俪之实而无伉俪之名。”对侯大贵,不管是人前人后,他向来都不给面子,是以找到机遇就要编排一番。
“服从。”王来兴脸一皱,看着有些不乐意,赵当世看在眼里,也未多问。
赵当世问道:“仿佛是有这么回事。”
赵当世御下严中有宽,比如侯大贵这一级别的将领,私底下留几个女人他向来都不会过问。但王来兴不一样,他眼里揉不得沙子,一想到本身掌管后营的同时仿佛是在帮侯大贵畜养欢狎用的滕妾,他就恶心作呕。要不是看在赵当世的面子,他恐怕早将饶流波这等轻贱女子大棒打出营去了。
想要打动锦衣玉食、纸醉金迷惯了的左梦庚,平常村野粗妇想想可知难入他眼,所觉得今只能从赵营现有的随军女眷中遴选。只是现下赵营随甲士员虽多,适龄的女眷比例却很低,赵当世掰动手指头,也能将她们名字一一报出,不过楼娘、孟流、覃施路、茹平阳、小竹几个罢了,且赵当世是不成能动这些人的脑筋的。
王来兴点头道:“不错,侯统制将饶氏占为己有,也一向安设在后营,现在已搬去了北面建好的营房。至于蔻氏,则是从川中便跟着杨中军的。”
赵当世在陈洪范的庄子度过一日,次日凌晨解缆返回枣阳。陈洪范诚意实足,直饯别至五里外。亭中,两个小童端上酒壶酒杯,赵当世与陈洪范执手对饮,一杯酒下肚,陈洪范看着道上跨马揽辔、雄浑精实的二十名亲养司保护,慨然道:“观将知兵,观兵知将。有壮勇如此,贤弟营中龙腾豹跃可见不凡。这楚北的安稳,今后就全仰仗贤弟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