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世御下严中有宽,比如侯大贵这一级别的将领,私底下留几个女人他向来都不会过问。但王来兴不一样,他眼里揉不得沙子,一想到本身掌管后营的同时仿佛是在帮侯大贵畜养欢狎用的滕妾,他就恶心作呕。要不是看在赵当世的面子,他恐怕早将饶流波这等轻贱女子大棒打出营去了。
终究沦为被左良玉牵着鼻子的喽啰。
“服从。”王来兴脸一皱,看着有些不乐意,赵当世看在眼里,也未多问。
那男人发明赵当世豪气逼人,先拱手道:“鄙人左帅营中挂职参将金声桓。”
庞劲明昨夜因饶流波的事也没睡好,顶着俩黑眼圈嘲笑道:“部下弟兄探听到的动静,说是昨夜左大少爷欢宴过分,乃至于今晨起晚了点儿。待会儿等扳谈起来,且看他有甚么说辞!”
即便赵当世与赵营今非昔比,在楚北也算是一股强有力的力量,但不管从名誉还是气力上与左良玉比拟,仍然远远不如。左良玉故意与赵当世交友,这是功德,但安不忘危,面对强大的左良玉,一如当初在李自成麾下时的忧愁,赵当世实在担忧因为两边气力的严峻不对称而使赵营
不过左梦庚对于女色的癖好引发了赵当世的重视。
他知这金声桓是辽东铁岭卫中固城人,辽东战事不断,他家口全遭搏斗,仅他一个单身逃入关。又因他英勇刚毅作战悍不畏死,且本籍山东临清州与左良玉同籍,以是投入左良玉麾下后屡受汲引,并深受信赖。与这类人来往,多一份谨慎老是不错的。
赵当世在陈洪范的庄子度过一日,次日凌晨解缆返回枣阳。陈洪范诚意实足,直饯别至五里外。亭中,两个小童端上酒壶酒杯,赵当世与陈洪范执手对饮,一杯酒下肚,陈洪范看着道上跨马揽辔、雄浑精实的二十名亲养司保护,慨然道:“观将知兵,观兵知将。有壮勇如此,贤弟营中龙腾豹跃可见不凡。这楚北的安稳,今后就全仰仗贤弟操心了。”
经他提这一嘴,赵当世蓦地想起了二日前托付给侯大贵的一项极其首要的任务。侯大贵当下已经分开了赵营,近几日想与他相见几近没能够。
王来兴笑道:“有道是行行出状元。论搔首弄姿,狐媚事人,我看偌大赵营,她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主公不晓得,后营有关她的风言风语,可向来都很多呢。她一出马,我包管左梦庚战不三合就得被斩于马下。”
王来兴点头道:“不错,侯统制将饶氏占为己有,也一向安设在后营,现在已搬去了北面建好的营房。至于蔻氏,则是从川中便跟着杨中军的。”
及至营中,赵当世头一件事便是传来何可畏,要他立即筹办厚礼,调派伶牙俐齿之辈送往陈洪范与熊文灿处。此前虽已送过一批礼品,但赵当世仍觉不敷,赵营目前最最需求的就是宦海的媒介,现在既然陈洪范乃至熊文灿主动延揽,他赵当世也不成能自束高阁。赵营赋税当然紧巴,但赵当世信赖只要物尽其用,定能达到事半功倍的结果。
昌则玉这时插话道:“若说饶流波,的确是一等一的好货品。昔日武大定就是给他迷得神魂倒置。纵使妲己、赵合德复活,怕也不过如此。谅左梦庚一小儿,绝难把持住。”言及此处,略微一停,忧道,“只是怕侯统制喜她深切,不肯让出。”
第二件事是对于郭如克的措置。这一事项早前已有定论,即所谓“明赏暗罚”。郭如克心中稀有,面对赵当世倒是一变态态主动承认了弊端,并要求惩罚。赵当世并未起火,就事论事与他长谈了一个下午,最后临了留给他一个任务、给他个将功赎过的机遇。这个任务来源于陈洪范的发起,赵当世以为交给郭如克做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