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凑趣道:“陛下脸皮厚似铁,才气坐上龙椅。崇祯小儿脸皮薄,龙椅可坐不稳。”
吴汝义此前想过,能够成为李自成争霸明鼎的敌手之人不过张献忠、马守应、罗汝才等。但是等这些人接踵谢幕,再经牛金星一句提示,他始才发明站在这些人背后阿谁真正应当正视的身影。
世人笑了一会儿,李自成道:“赵当世内心清楚,现在还没到和我军翻脸的机会,反过来我等也万别被几场败仗冲昏了脑袋。”
吴汝义一怔,讷讷道:“确切是如许,行军兵戈本来也不止盔甲厚就占便宜。看来我之前想的不对,还是得把脸皮练厚了才好。”
“老田,我军当前有多少人马?连月来没管军务,记不得了。”李自成扭头问道。
“安其心何解?戒其军何解?”吴汝义问道。
田见秀道:“攻陷北都城,明活力数尽了,天下人自会看清谁才是真龙天子。”
吴汝义略略思虑,回道:“还是明廷吧。我军起事之初,打的就是反明的灯号,灭明民气所向。现在陛下又已登极称帝,国无二君、家无二尊,只要将明廷端了、将崇祯小儿拉下龙椅,陛下才算真正威加四海、震烁八方,才气获得天下人的支撑。赵当世虽心胸鬼胎,但名义上还是明廷的兵马,打他,远没有打明廷来得划算。”
“赵当世既然到汉中了,我这两日就会派人去与他联络,敞开天窗说亮话便了。即便他还是跟我虚头巴脑,但把事情说开了,两边都能放心,趁便也可摸索他的态度。”李自成缓缓说道,“当然,民气难测,我等对赵当世的观点,都是测度,谁也料不准赵当世后续会如何行动,以是需求的军事防备是必必要做的。”
李自成肃面点了点头,回身两步坐回椅上,道:“要摸清赵当世的心机,可从两个处所窥见门道。”接着道,“第一,便是我们头前说的,赵当世绝对有不臣之心。第二,明廷失势到这般境地,赵当世还是舍不得脱下他那身官袍暴露本相一展拳脚,申明他另有考量。他考量甚么,我平空猜难以猜透,不过连络第一点能够推知,或许他在等候我军攻入北都城,替他灭了明廷。”
李自成对劲,洪声道:“以你的才气,不求进取,只守住陕西、河南的防地绰绰不足。等我带兵打下了北都城,到当时候,普天之下,能与我军争雄的就只剩下赵当世一镇罢了。我将马上南下,与你会猎湖广!”
李自成再问道:“赵当世有多少人?”
吴汝义吐吐舌头道:“不是陛下算给我,我都不晓得我们当下竟然有这么多兵马。”
田见秀听了立即起家跪在地上,跟着他,在场吴汝义等将领亦都哗啦啦跟着五体投地,山呼万岁。
“臣等谨遵天子谕旨!”
李自成哈哈大笑了一阵,方道:“说的好!老吴你脸皮薄,碰上赵营不要脸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冲上来揍你一顿,你还不是哑巴亏损有苦说不出。”
吴汝义不解道:“赵当世既有志图王,何不干脆如陛下一样反了,同谋大业?”
吴汝义皱眉道:“赵当世想借刀杀人。”
李自成看他用心文绉绉的模样,忍俊不由道:“老吴,你不必如此,我几个都是老弟兄,你更救过我的命,说话随便些便是。”
“明廷当然连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饶他喘气一二,卷土重来,仍然毒手。赵营则不必说,厉兵秣马多年,兵强马壮。以我军之气力,对于这二者,无庸置疑只能一个一个清算。”李自成说道,“老吴,你感觉,明廷和赵营,我军该先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