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见秀闻言，不由愣住了，又听李自成道：“野战五营走后，陕西加上河南，另有差未几十万人，全听你节制，老吴、辛思忠、李友他们也持续跟着你，挡住赵营，是否可行？”
田见秀道：“当然，帝王之业，在于匡扶宇内、一统四海。若只偏安一隅，即便顶了个天子的名号，毕竟不过沐猴而冠，算不得真材实料。”又道，“让你老吴当天子，你自也不会只想当个占有一二省的土天子。”
“安其心何解？戒其军何解？”吴汝义问道。
李自成点着头道：“这么说，我军高低可战的兵力有将近二十万了。”
李自成挥了挥手指道：“我先问你，若论我军之敌，当今天下何者能当之？”
李自成沉思了半晌，乃道：“去北京，我要带野战五营全数畴昔，才算妥当。刘宗敏、刘芳亮、袁宗第、谷英及李过一个都不留。”转而道，“但是陕西及河南，必必要有人盯着赵营。赵当世手腕不凡，非平凡人能敌。老田，我想过了，还是把你留下最合适。”
“明廷当然连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饶他喘气一二，卷土重来，仍然毒手。赵营则不必说，厉兵秣马多年，兵强马壮。以我军之气力，对于这二者，无庸置疑只能一个一个清算。”李自成说道，“老吴，你感觉，明廷和赵营，我军该先攻谁。”
“赵当世既然到汉中了，我这两日就会派人去与他联络，敞开天窗说亮话便了。即便他还是跟我虚头巴脑，但把事情说开了，两边都能放心，趁便也可摸索他的态度。”李自成缓缓说道，“当然，民气难测，我等对赵当世的观点，都是测度，谁也料不准赵当世后续会如何行动，以是需求的军事防备是必必要做的。”
吴汝义此前想过，能够成为李自成争霸明鼎的敌手之人不过张献忠、马守应、罗汝才等。但是等这些人接踵谢幕，再经牛金星一句提示，他始才发明站在这些人背后阿谁真正应当正视的身影。
“这些人......仿佛都......都死在赵当世的手里。”吴汝义讷然喃喃，一股寒意袭遍满身，“为了扫清停滞，赵当世真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李自成看他用心文绉绉的模样，忍俊不由道：“老吴，你不必如此，我几个都是老弟兄，你更救过我的命，说话随便些便是。”
吴汝义不假思考道：“明廷不亡，我军难安，这是其一。既然赵当世怀自雄王霸之心，那他便算是其二。”
李自成道：“以其人之本性，大有能够。但能够必定的是，只要崇祯还还在，他就不会公开背叛。”
吴汝义听到这里，沉吟了好一会儿，还是忧心忡忡道：“事理是这个事理，但是赵当世莫非就会坐视我军北伐而毫无行动吗？他如何说也是明廷的提督。”
李自成斜嘴一笑道：“想做大事，要么盔甲够厚，要么脸皮够厚。张献忠、罗汝才等人，哪个不是几次无常，乍降乍叛的厚脸皮。人生活着，脸皮薄，寸步难行。”
“臣等谨遵天子谕旨！”
插科讥笑了几句，李自成转回正题道：“以是我军北伐，是根基战略，在此期间，必须将赵当世稳住。”而后自问自答，“如何稳住？一要安其心，二要戒其军。”
吴汝义一怔，讷讷道：“确切是如许，行军兵戈本来也不止盔甲厚就占便宜。看来我之前想的不对，还是得把脸皮练厚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