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蚍蜉传 > 74绸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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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泰出了北京,刚到涿州四周,遭受大风,占卜感觉倒霉行军,就令卖力护送的京营兵马驻扎原地,日夜有兵士流亡。

明廷的局势还是一样持续恶化着。

在北直隶与山西,有督师李建泰、保定巡抚徐标、宣大总督王继谟、大同总兵官姜瓖、蓟州驻居庸关镇守总兵唐通、宣府镇守总兵王承胤、山东镇守总兵刘泽清等;在河南,有太原镇总兵许定国、保定镇守总兵卜从善等;在辽东,有蓟辽总督王永吉、辽东巡抚黎玉田、辽东总兵吴三桂、关门总兵高第等;在湖广与四川,有湖广提督赵当世、安庐镇守总兵黄得功、平贼将军左梦庚等;在凤阳与江西,有凤阳总督马士英、江西总督袁继咸等。除此以外,南直隶另有林林总总各镇各协。另更远的各省临时非论。

内阁大学士吏部右侍郎李建泰是山西曲沃县人,至此国难当头的时候,他见崇祯帝举止失措,便自告奋勇自请出北京督军,宣称要回山西故乡以家中私财募兵抗击顺军。崇祯帝大喜过望,立即授职督师并赐尚方剑,在正阳楼摆下宴席为李建泰践行,口称:“先生以去,如朕亲行。”目送很久。

太原府城伶仃无援,危在朝夕,蔡懋德遣将朱孔训、牛勇、王永魁等领五千兵出战,全军毁灭。晋王朱求桂拿出三千两银子,送到城头“募死士杀贼”。山西提学副使黎志陞卖力此事,却仍然从中剥削,自印记过纸票代替现银发放,明军士气一落千丈,巡抚标营下守备张雄在凌晨偷开新南门向顺军投降。大顺军顺势攻占太原府城,蔡懋德他杀,赵建极、毕拱辰等他杀,黎志陞跪降——去投奔李建大半路被俘获的韩霖吹嘘黎志陞“此天下文章之士”,黎志陞复得任用。

当平阳府沦陷,顺军以雷霆之势囊括山西的急报传到北京,明廷高低方才感到局势的严峻。崇祯帝告急与阁臣筹议应对办法,话里行间竟然可贵一见透暴露了对客岁放弃与清廷媾和行动的悔怨。阁臣们以为“库藏久虚,外饷不至,统统边费可不成缓,所恃者皇上内帑耳”,但愿崇祯帝能多拿些内帑出来募军自固。但一触及内帑题目,崇祯帝的态度旋即含混不清起来,只道“本日内帑有难告先生者”,潸然泪下。钱拿不出来,只能谕旨“兵部凡罪废武职、及草泽义勇,有励志杀贼者,予上赏”,仍旧是空口口语。

明廷山西巡抚蔡懋德与巡按汪宗友本来调派了标营副将熊通及河东兵备道郝??等部防河,但是顺军未至即逃之夭夭,防地土崩崩溃。蔡懋德要戍守平阳府,但是贫乏粮饷,只好请就藩平阳府的西河郡王与交城郡王出钱并带头劝缙绅捐饷。不想至此大难临头之际,仍然无人情愿舍得赋税募兵加强城防,终究导致平阳府被顺军轻而易举地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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