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蚍蜉传 > 75动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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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完百姓,构造兵士手脚快些,将行军用的小军帐十足搭起来,不然我们彻夜睡在旱田里喝西北风?”侯大贵气得嘴角抽动,说话声又大又急。

侯大贵吁口气,半睁着眼道:“如此那就不急,范河城尚未开打,我们慢行便可。”随即回想起昨夜军议上的定论,一时候不由愁闷。

赵当世以“快”、“准”、“狠”三字概括此战对付马光春部之法,侯大贵很好的体味了前两字的关窍,但当问及“狠”字,赵当世却道:“此字的核心,可归纳为‘斩草除根’。马光春部乃回贼骨干中坚,离开雄师队独行,是我营可贵的机遇。经此一战,只要能将其部毁灭,回贼根底丧尽,今后皆不敷虑。”再补上一句,中气实足,“是以我营不但要将马光春击败,还要将之一举荡尽方罢!”

惠登相沉默很久,站在侯大贵身畔不动。月黑风高,坡上山风横吹,掠过二人耳边,呼呼作响。过了一会儿,侯大贵道:“如何?你另有话说?”

“我笑统制心机过分纯良,乃至给主公玩弄于鼓掌当中。”惠登相正声道,“主公何人,统制你应当最是清楚。为人办事,向来都是三分实、七分虚,若以平常心揣摩其人,无异于与虎谋皮。主公当然说过‘回贼之矛,必折于你手’的话,但这是说给统制你听罢了。谁又知他话中至心,不是‘回贼之矛,必洞穿你身’?”

侯大贵哼哼两声道:“这么说老子在这野莽倒灶的山里还得待上两日?”还没等惠登相答复,面色便已显得非常不耐烦,“李驸马呢?他到那里了?”他所言的“李驸马”就是李延朗。李延朗与茹平阳曾在沿口镇联袂击退了官军追兵,二人的武勇英姿传遍赵营高低,人都以唐初柴绍与平阳昭公主这一对伉俪比拟,又因柴绍为李唐皇室驸马,以是背后里也经常有人以“李驸马”戏谑李延朗。

大丈夫岂受嗟来之食!自发一次又一次接管了赵当世“恩赐”的侯大贵实在内心非常惶恐。越惶恐就越想证明本身,诸如在公收场合呵叱军将、通过各种路子拉拢军将至本身麾劣等等,都只不过是他尽力消弭本身深藏着的不平安感的手腕罢了。外人看他这赵营第一大将甚是鲜敞亮丽,但是背后里的挣扎与辛苦那个知。他实在活得很累。

惠登相禀道:“李哨官刚派了塘兵,报与统制晓得,其部已至葛条冲,离我们不过半个时候的路程。”

侯大贵心有所感,拥戴两声道:“本来主公之意,范河城只是个起手。”

惠登相期呐呐艾道:“属、部属......”

侯大贵疑虑道:“范河城外我军以守为攻,即便得胜,马光春要跑,两足跑不过四蹄,我军也撵不上。”

“不错。但当时你我尚且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只凭戋戋数十骑如何能擒杀曹总兵?”赵当世肃声道,“湫头岘子、趟子坳......烟村堡子沟、红泥城、姬家山。李闯王当初为了将曹文诏一部斩杀殆绝,前后于十余处地区设伏,层层耗损,直到曹文诏穷途末路,登上姬家山,战意全无、战力寥落之际,才有我等可趁之机。”

惠登相游移半晌,还是道:“可当时,统制毕竟还是让步了。”

谋。山间门路狭小,大多仅容一人通行,前、后哨各五百人只能分路并进。又因侯大贵看不惯中军官白旺那一本端庄的面瘫脸,便将他打发去与李延朗那边,自却与亲信惠登相一处。

惠登相脖颈硬挺,竟无半分害怕屈就之意,应道:“我之言,全出自肺腑,有半点虚言,不等主公动刑,立即五雷轰顶而死!”见侯大贵肝火已起,钵盂般大的拳头捏紧不放,也有几用心悸,乃道,“主公轻你之心昭然若揭。饶流波,自汉中始就伴在统制摆布,虽知名分,但营中那个不知是统制你的女人,可主公却置若罔闻,趁统制去承天府的空当,竟擅作主张把她送给了左梦庚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份欺侮,统制你当真受得了?”言罢,顿觉领口一松,侯大贵撒了手,走到一边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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