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世讶异道:“如此说来,要打水战?”赵营熟谙陆战,却没甚么机遇水战,之前第二次出川时曾走过水路,仅仅只需兵士驾稳了船舶就行,常日了也没甚么水军技能的练习,若要水战,赵当世内心真没底。
练虎帐有兵三千,赵当世从中抽了两千调用。屯田军体系与野战军体系体例上稍有分歧,野战军每哨五百人,屯田军则每哨千人。抽出的两千便是两哨,哨官别离为广文禄与郑时新,这两人在军中评价都很不错。与此前几场战役类似,练虎帐的锻练罗威与刘世俊虽不属于练虎帐体例,但因为平素与兵士干系比来,在军中具有极高的威望,故而也随军在赵当世摆布充当参谋军官的角色。
当前聚在蕲州的官军另有两支,都附属勇卫营,一支武骧营右总兵黄得功的正虎帐,一支武骧营右参将林报国援虎帐,皆暂从楚抚剿贼。
马口镇、富池镇等武昌府、黄州府这些处所的镇港赵当世去往东南路上大多路子过,曾见千帆竞发的气象,知宋一鹤并未虚言。但是战船归战船,官兵不习水战,纵有船也难以阐扬战力。
赵营此次出兵,徐珲、侯大贵、郭如克、韩衮、马光春并陈威甫、马廷实、徐启祚所统诸战虎帐一个没动,军队主体乃是附属屯田军的练虎帐。
大江在本地地区当然宽广,称风高浪急,但与大海仍不成同日而语。因此主力作战船舰多以中小型为主,推许窄湾多、水位浅的江河道域矫捷矫捷。近似大福船、海沧船、广船、鸟船等吃水深的大型船舶较少装配。船上武备则多用无敌神飞炮、佛朗机炮、虎蹲炮、鸟铳乃至火桶、喷筒、火箭、飞刀、钩镰、撩钩、犁头镖等等。
临战前夕,赵当世与黄得功一起去马口镇查抄了镇中汛地,随即转往营中检军。二人并驾齐驱,还没到营地,就能感遭到阵阵陆风。
这番话,半是公心,半是私心。公心即已经说出口放在明面上,私心则在于赵当世对水战这事挥之不去的忧愁。
“嗯,以回、革贼之范围,二营三千人足以制敌。敝军短于水战,二千人临时操演赶驴上架必定多费时候,耽搁战机。火线战事虽告急,可贼寇神出鬼没,我军火线也不能粗心了,赵某鄙意,本部二千人,挑出水性好的七百人去马口镇演练水战,剩下一千三百人则替军门镇守蕲州,军门意下如何?”
宋一鹤应道:“恰是,武昌府水路发财,贼寇又以舟船犯境,若不在江上歼之,遗祸无穷。”并道,“武昌府重镇,战船浩繁,光马口镇、富池镇的港口,就有沙船、网梭船、桨船、喇叭唬船等等无数,大人尽可放心。”
京营中老将,最驰名者首推孙应元、黄得功与周遇吉。赵当世重视汇集各方兵马权势的谍报,对黄得功实在早有体味。
“正虎帐二千,援虎帐千人。”
赵当世带着军队在蒲月中旬通过钱当选的防区,自孝感县先到达汉阳府。驻扎两日,得湖广巡抚通传,才由汉阳府转进武昌府弥补军需。宋一鹤在火线督战,不在武昌府城,赵当世自武昌府城改行水路,经一日行军、两日整备,方到宋一鹤驻节的蕲州。
“黄兄,你感觉这一战,我们有多大胜算?”赵当世俄然问道,模糊能够看出他的脸上是带着浅笑的。
连续过了十余日,即近六月中旬,哨探探得贼寇主力有向九江府以北江面集结的迹象,宋一鹤以为这是一个进剿的好机会,便命令全军束装,次日寅时解缆与贼寇决斗,一时候,多日来的轻松闲适一扫而空,严峻氛围在马口镇上空满盈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