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寻瑜拥戴笑道:“左金王有救人之德,更有识人之明。我家主公心念左金王,日思夜想就是与左金王联袂并进,之前机会未到,此次派鄙人来此,但愿能为左金王传达他的情意。”
“二位,岂不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之语。”对着面孔渐露恶相的二人,长身而立的傅寻瑜不卑不亢,“我赵营是否忧患,拭目以待,可二位的磨难,则一目了然。”
上首那男人冷哼一声道:“你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后事难料,我俩跟了赵当世,或许就这两日便要身首异处,留在曹营,起码还能再张望张望。”
贺锦呵呵笑道:“赵兄弟非常人也,非常人配非常刀,当时我就对他说过。”
认得刚才交换甚欢的乱世王、射塌天二位大掌盘子以及这位争世王。”说罢,转向上首那男人及凤盔骑士各行一礼,“蔺掌盘,李掌盘。”又对那圆脸男人打个号召,“刘掌盘。”
至王嘉胤、高迎祥等起事前夕,明神宗万积年间,蓟州白莲教徒王森自称“闻香教主”,布道广布北南直隶、山东、山西、河南、陕西、四川等省,受明廷捕死狱中,其徒徐鸿儒于天启二年结合多地教徒举义,星火燃及十余省。
傅寻瑜问道:“何谓‘无愧’?”
傅寻瑜半步不让步,乃至前跨一步,大声道:“二位都是当世枭杰,自不会在乎存亡,可我却为二位之名可惜!”
傅寻瑜道:“左金王赠刀之情,我家主公经常挂在嘴边。除此以外,左金王的赠药之恩更令我家难忘。我家主公曾言,没有当时的一包药、一把刀,就没有厥后的赵当世。”
蔺养用心头一跳,咽口唾沫问道:“老贺,你的意义是?”
傅寻瑜往下说道:“当今义兵情势,早非昔日可比。聚沙成塔可谓魁渠者,不过闯、回、曹,余者皆不敷道,一言以蔽之,这三营在,义兵之火尚存,这四营灭,则十余年之积功毁于一旦,任凭其他义兵再如何挣扎,毕竟再难有范围。”
明朝变民叛逆贯穿一朝始终,从未断绝。洪武三年至洪武三十年,两广、福建、湖广、江西、陕西等地几近年年生变,但这与开朝初期各地官治尚不稳定有关。等明朝国基渐稳,到了明太宗永历十八年,方有山东唐赛儿领白莲教叛逆之变,而此时距比来一次陕西欢畅福的兵变已畴昔二十余年。随后又经近三十年,明英宗正统时,浙江叶宗留、福建邓茂七同期叛逆;再过近二十年,荆襄流民刘通、李原揭竿而起。此兵变虽一样以失利告终,但值得一提的是,明廷由此不得不在荆襄西北山区设立郧阳府来管控躲入山中的流民,并将建制持续至今;四十余年后,明武宗正德年间,河北刘6、刘七反,率众攻陷北直隶、山东、河南、山西等地诸多周县,乃至三逼都城。同时江西民变,抚、饶、瑞、赣等州接踵暴动,右都御史陈金、右佥都御史王守仁等前后弹压近十年方休。
那凤盔骑士一听这话,神采一缓,正要说话,但上首那男人抢先恶声恶气道:“我等虽没甚么大花头,倒也非你眼中那种贪恐怕死的人。不招安,摆布不过脖子多个碗口大的疤,你狗日的真当我兄弟怕吗?”
没等贺锦答复,刘希尧先道:“老贺,事关严峻,你要三思。赵营新败,成败难料,你这一点头一点头,关乎的不但我几个,更有四营成千上万弟兄的性命。”
“你......”遭到诘问的凤盔骑士神采一红,想骂却骂不出口。
“咳咳,不提这个了。”贺锦摆摆刻薄的手掌,“是我等欺瞒傅先生在前,怪不得傅先生知而不言。”说着,伸手往腰间一拎,一把宝刀呈现在手上,他边看边说,“这把刀是三年前我俺们亲手赠给赵兄弟的,当时他只是回营里一个小小的百户,谁想一转眼,竟已是名动一方的大人物了。”话落,喟然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