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脸都绿了,这个李诫到底甚么来头,晋王竟会如此护着他?
都雅得李诫等人笑个不断。
孙管家苦着脸递给李诫。
就这么点聘礼也值得大惊小怪?老太太不屑地瞥撇嘴,看向孙家媳妇的目光就有些不善。
这边李诫早已把她的神采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往椅背上一靠,扬声道:“老太太,明儿个就要迎亲,我看赵家也没如何筹办。为制止到时慌乱出岔子,不如趁现在我带的人手都在这儿,先把嫁奁抬过府如何?”
老太太内心已认定她胡乱传话,低声喝道:“我晓得你们这些碎嘴的婆子,最爱夸大其词无事生非,搅得主子们不得安宁,你们好站干岸看笑话。等会儿看我如何清算你!”
赵奎猜疑地看了李诫一眼,他也听孙管家说过,内心自是不信。但此次他学乖了,不敢胡说话,只请祖母来决计。
赵奎不懂内里的门道,纳罕说:“十六抬,不寒酸呀,隔壁刘翰林结婚,新娘子也是十六抬的嫁奁。何况李诫的聘礼也不值多少钱。”
赵老爷仿佛没听懂他的调侃,携着他的手笑呵呵说:“贤婿,二位,请随我去书房略坐。我已叫人备下酒菜,不要急着走,我们要商讨下明日的章程。奎儿,你也来。”
十六抬嫁奁,每抬上面只摆一样东西,乃至一个铜盆就算做一抬嫁奁。另有装被子的,看上去满满铛铛,成果下头都是空的。
李诫眼中闪过笑意,略一躬身,“岳父大人,足足十六抬,够齐备的了,不寒酸。”
要钱?还是要脸?
孙管家站在她身边,悄声说:“李家姑爷说他另有一块龙涎香,太打眼,不好写到票据里。”
直到李诫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放在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问道:“甚么香?”
西配房的嫁奁一台台被搬了出来,占了大半个院子,红绸满院飘着,煞是都雅。
只要袁福儿忍着笑,憋得肚子疼。龙涎香,只见皇家用,哪个臣子家里点过?说白了,这玩意儿落在赵家手里,他们只无能看着不敢用,连安排也算不上。
李诫满不在乎说:“您固然放心大胆收着。我和王爷叨教过,说您家是官宦人家,婚嫁的排面定然不会小,我如果拿不出像样的聘礼,恐怕会给您丢面子。王爷一听就应了,以是您放心,这香过了明路,此后不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她并不以为这幅嫁奁有甚么分歧适的,折分解银子,也有六七十两,对于布衣小户来讲充足面子。
龙涎香?!老太太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龙涎香价比黄金,根基上都是供奉皇家,便是勋贵权臣家里也可贵一见,且市道上极其希少,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李诫笑了声,晃闲逛悠坐归去,“是皇上给晋王爷的,晋王爷不爱用香,转手赐给了我。这东西虽好,可我也用不着,想来想去,还是充作聘礼贡献岳家的好。”
孙家的神采立时变得惨白如纸,垂手低头不再言语。
孙家的提示道:“老太太,若不然先别搬,等老爷返来筹议筹议再说。”
那边袁福儿已经在批示人手往外抬嫁奁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举头踏进房门。
院子西侧摆着聘礼,老太太目光一扫,不过是些喜饼、喜酒、茶叶、布匹等物,是按平凡人家娶媳妇的规格筹办的,也就百十两银子。独一出彩的是一对大雁,关在笼子里扑棱着翅膀来回折腾,给沉寂的小院添了几分生机。
袁福儿帮腔道:“是这么个理儿,老太太,嫁奁票据从速拿来吧,我们查对下从速抬,归去了还要安插新屋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