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是给赵瑀预备了嫁奁的:一对鸳鸯枕、两床合欢被、四套衣物,另有喜盆、镜匣、针线盒,并一些常用器皿等物,杂七杂八,虚真假实,也凑了十六抬。
他悄悄翻开了盒子,满室异香。
老太太内心已认定她胡乱传话,低声喝道:“我晓得你们这些碎嘴的婆子,最爱夸大其词无事生非,搅得主子们不得安宁,你们好站干岸看笑话。等会儿看我如何清算你!”
“不值多少钱?”袁福儿耻笑道,“但他手里那块龙涎香,就能买下你家几个宅子!”
院子西侧摆着聘礼,老太太目光一扫,不过是些喜饼、喜酒、茶叶、布匹等物,是按平凡人家娶媳妇的规格筹办的,也就百十两银子。独一出彩的是一对大雁,关在笼子里扑棱着翅膀来回折腾,给沉寂的小院添了几分生机。
老太太对劲地笑了,微微点头,径直在八仙桌左边坐下,抬手请他们几个就坐。
李诫底子不在乎她的目光,起家笑道:“东西噜苏不怕,我也不是妄图女方嫁奁的人。大舅哥,我们一块儿去瞧瞧?”
老太太板滞地动下嘴唇,说道:“宫里出来的东西,不好给人吧。”
只要袁福儿忍着笑,憋得肚子疼。龙涎香,只见皇家用,哪个臣子家里点过?说白了,这玩意儿落在赵家手里,他们只无能看着不敢用,连安排也算不上。
老太太脸都绿了,这个李诫到底甚么来头,晋王竟会如此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