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计庄头的账册在手,没几天李诫就清算好案宗,写了节略,令人敏捷送往晋王府。
赵瑀讶然道:“我觉得你是来替赵家买地的。”
赵奎没有答复,两眼入迷望着院墙上颤栗的白草,很久才吁了口气,“不了,慢说没希冀,就是出缺儿,我也不晓得本身能不无能好。父亲做了十几年的官,越仕进越小,现在竟成了人们口中的笑柄。我不想步他的后尘……李诫说我困在了方寸之间,我就信他一回,出去逛逛看看。”
闹哄哄十来天过后,濠州逐步安静下来。
赵瑀对她哥真是懒得解释了,“你到濠州做甚么来了?总不是特地为了调侃他两句吧。”
赵瑀知他还是放不下身材,也不强求,回阁房拿出来一个小承担,“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你收着吧。”
李诫慵懒地靠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两条长腿随便交叠着,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放在椅背后,天然地垂了下来。
能用钱处理的事都不叫事儿!
赵瑀却明白李诫的心机,他是贫苦人出身,对贫民有天然的怜悯之心,硬不起心肠来措置罢了。
“王爷没明说,但意义是阿谁意义。”李诫又是一声感喟,“他叫我稳住局面。”
“她才十三,这么焦急做甚么?再说母亲舍得小妹远嫁?”
赵奎也能猜到几分启事,但对mm毫不加粉饰的调侃还是生出了不满,“你如何变得如此牙尖嘴利?这么刻薄都不像你了,赵家好歹生你养你一样,你……”
左手拿钱,右手放人,李诫相称痛快。
可直到赵瑀熬不住沉甜睡去,李诫也没返来。
李诫发笑道:“话不能这么说,王爷也有王爷的难处,替主子分忧本就是我分内的事,只能说人算不如天年,谁也没推测此时会有皇位更迭的事罢了。”
赵瑀给他斟茶的手一抖,茶水便浇到了手上,好歹茶是温的,并未烫到。
李诫身子微动,仿佛一时没法从悠长的怔楞中回过神来,半晌才说:“唔,醒了?”
“祖母倒是想买,就是没钱。”赵奎点头道,“父亲流年倒霉,一贬再贬,现在真成太仆寺养马的了!家里统统的钱全给父亲活动出息,莫说买地,就是平常吃穿用度都捉襟见肘……”
“你如何了?”赵瑀披上衣服下地,扑灭了烛台,“王爷又交代你毒手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