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叮咛书吏找来山东各县的处所志,把统统靠海又带“远”字的县城挑出来,他挨个翻看。
很快就到年根儿了,杨知府的账目也交上来了,李诫看了看,很清楚,没甚么题目。
或者说,有人冒用了主子的名头?
李诫眼中闪出欢腾的光芒,满脸的镇静,“蛇走蛇道,鼠走鼠路,贩子货通天下,必定有他的门道,我让高家去帮我提早踩个点儿,探探真假。”
赵瑀听他细说一番,叮咛道:“去矿山探路是要担风险的,高家愿不肯意干还两说。”
“行,找矿的事交给我了,您千万捂住了嘴,别流暴露去。”
李诫哼了一声,没理睬他娘。
她和李诫失散后,颠簸流浪,一边打长工,一边找儿子。厥后到了山东,碰到几个老乡,有发财的生存,领着她到了矿山。
能调用神机营的另有谁?
李诫霍然起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是粮商定的代价,对不对?”
只要神机营才有火铳,甚么匪贼,清楚是官兵!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费事!
略晚些,他一小我去了书房,想给皇上写封密信,请令调查金矿,可写了撕,撕了写,耗到大半夜,还是一个字都没写成。
折腾了三天,李诫一无所获,再次对亲娘言辞的可托度产生思疑。
周氏几个是外来的雇工,天然不成能打仗到金子,她每天干的活,就是把一块块矿石砸碎,再背到冶炼场。
查是必必要查的,可最后会连累到谁?李诫越揣摩,内心越乱,这封信,他到底没有写。
“不是说了吗?是我挖出来的。”
等就剩伉俪俩的时候,她把心中迷惑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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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想起来当初惨烈的场面,周氏还止不住的颤栗。
可主子没来由这么做啊,天下迟早是他的,何必多此一举,这完整分歧适主子的风格!
李诫“啪”地一合账目,笑咪咪问道:“粮价又是谁定的?”
和李诫料想的一样,他话还没点透,高家很痛快地承诺了,也没提甚么矿不矿,只说自家恰好想扩大石料场,本就筹算去招远看看。
李诫此次没有粗心,取过来细看,拿铁钳子“嘎嘣”剪断,断面光滑,金子的成色很好,“娘,你从那里淘换的金子?”
李诫坐在椅子上,兀自盯着煌煌闪动的烛火入迷。
手里人手不敷啊,李诫有点头疼。
周氏凝神看了半天,一鼓掌叫道:“仿佛是这么个玩意儿,儿子,这是甚么?”
若不是细心看,还真觉得是个石榴。
接下来就是如何查的题目,动静不能大,不能轰动官府。
杨知府一愣,答复地有些谨慎翼翼,“按当年的粮价算。”
五天过后,他就找到了方向——招远。
杨知府心道这位果然不懂政务,便解释说:“老苍内行里哪有银子,都是用铜钱兑换,或者拿交粮食抵扣。”
“是……是,”杨知府心头突突跳起来,额头垂垂冒出盗汗。
李诫扯扯嘴角,暴露个苦笑,神机营是京军三大营之一,直接服从于天子。
赵瑀莫名其妙问道:“我处理甚么了?”
李诫撕碎那页纸,扔进炭盆里烧了,笑道:“没甚么大不了的,娘,你细心想想矿山大抵齐位置。”
李诫俄然想到,在潜邸时,主子几次派他到山东剿匪,期间也集结很多官兵攻打匪贼窝子。
随即看儿子神采不好,忙改口说:“让你寻矿,也是为了还无辜丧命的人一个公道!”
周氏心不足悸地笑笑,不幸巴巴地看着李诫,“儿啊,你娘好轻易捡条命返来,就几块金子罢了,您就别把娘送官了行不?我想着匪贼抢完也就跑了,现在那矿荒着也是荒着,不如咱捡起来开挖,咱本身能得利,朝廷也能多笔税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