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瑀循着水声看畴昔,又见数盏河灯漂过来,点点灯光,会聚成河,月光下,就像一条灿烂的丝带,华光光辉。
杨知府低声承诺了,一拱手出了门,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今晚夜色很美,圆的月透过薄薄的云,将纱幔普通的清辉幽幽撒下,残雪蒙蒙发着幽蓝的光,月下的青石甬道显得更加晶莹津润。
李诫走出版房,伸开胳膊在冬阳下伸展身子,仿佛下了甚么决计似的,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氛围,在雪地中昂然独行而去。
履行了十年的赋税征银,是温首辅率先提出来的。
李诫眼神冰冷,没有任何的温度。
连续串的题目抛出来,杨知府嘴角丢脸地抽搐了下,似是想笑,又似是想哭,过了一会儿,他长长叹了口气,躬身道:“下官失策,这就归去理清楚。”
肃杀得令民气底发紧。
“不错,恰是这个干预!”李诫眼皮一闪,目光灼然盯着杨知府,“农夫没银子交税,迫不得已拿粮食换银子,如果官吏和粮商勾搭,抬高粮价大量收买……恰好官府另有个干预之权,的确是名正言顺的刮地盘!”
“你归去多想想,给我递个条陈述说你的筹算。无妨提早奉告你,等过了年,我就要查全部山东,你离得近,以是先从你开端。”
李诫一时没听懂,下认识反问道:“甚么?”
恰是借着这条战略,温首辅成为了内阁之首。
过了十五,这个年盹儿就算打完了,李诫叫来辖下的知府,调拨府银,调集河工修堤固坝,清理淤泥。
这些事情,是孔先生讲给李诫听的,但孔先生却对此不觉得然,李诫问他为甚么,孔先生没解释,只让他常去田间地头转悠转悠,多听听老百姓的声音,再去对比近十年来的税银入库数量。
不但是水面,四周都挂满了灯,树木、假山、檐角、游廊、屋顶、亭内,花灯比比皆是。
说着,二人从月洞门进南花圃,转过充作影壁的假山,略走几步,就是引泉而做的小河,汩汩水声传来,但见一盏莲花灯顺着水流蜿蜒而下。
赵瑀幸运而满足地笑着,牵起他的右手,在他的掌心悄悄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