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士俊搓搓手,脸上闪现雀跃之色,“李诫,我呢?我干甚么?”
赵瑀眼皮跳了跳,“你奉告她来人是谁了?”
赵瑀挟了一块,细嫩鲜美,果然好吃,正要夸几句,忽内心格登一声,“母亲,我没记得厨下买鱼,这鱼那里来的?”
王氏误觉得小女儿的所作所为,给大女儿形成不需求的困扰,暗自盘算主张,不管如何也要摁住小女儿那颗折腾的心。
王氏在屋里闻声动静,忙出来讲:“便是魏大学士的公子,我们万不成怠慢,瑀儿,你先奉侍姑爷安息,厨下我盯着。”
为了获得赵玫的谅解,曹无离真的给寻了六条黄河鲤鱼,六斤六两,片鳞不缺,条条金黄闪光。
赵玫却说,鱼都雅,舍不得吃,要养起来抚玩。
“奉告了,不是魏公子吗?”王氏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大女儿,“当初你出门子,她还远远瞥见过魏公子,以是我一说,她就同意了。”
看母亲实在担忧,赵瑀温言安抚道:“我一会儿劝劝她,您放心,这点事不会影响到李诫的官声。”
王氏却只是点头,“还是多重视的好,我前几日上街,竟听到很多姑爷的闲话……”
邻近卯时,魏士俊揉揉发酸的眼睛,看着一桌子的檀卷叹道:“我原觉得盐道上的事件就够庞大的,没想到查个贪腐,竟然更庞大。”
李诫开朗一笑,“管他奸臣忠臣,只要能当好差事,就是能臣。这也是我用人之道,宁肯下头人有谨慎思,我也不养没本事的草包!”
李诫从塌上一跃而起,“功德!我交代他的事情必定是做成了。晚餐送到外院,我和老潘、魏士俊好好商讨下一步如何办。”
李诫却仿佛闻声了,蓦地展开眼睛,“老潘来了?”
她放动手中针线,推开窗子,一阵风凉的风带着雨气飒然吹过,但觉胸中浊气散去很多。
“老潘,辛苦你连轴转,等开了城门就回兖州,顿时带人查他们,必须来个出其不料。”李诫叮咛道,“如果有人禁止,别客气,直接抓大狱里。记着,不止府里头的账册,还必然要抓住那几个庄头!”
黄河鲤需用黄河水圈养,这可苦了曹无离,隔三差五就吭哧吭哧运一车黄河水,刮风下雨,从不敢耽搁。
王氏笑道:“家里就有现成的,买甚么买!我做了两条黄河鲤,一条给姑爷他们送去,一条我们用。”
帘子似的的雨幕中走来一人,斗笠蓑衣,赤脚草鞋,不是李诫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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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诫点头,口气倒是毫不在乎,“真有人敢刺杀我倒好了,恰好有来由清一清这泥潭。”
便是巡抚后宅的院子都存了积水。
赵瑀坐在中间给他打扇驱蚊,看着他略显蕉萃的脸,内心实在不是滋味。
赵瑀的确想和李诫说说私房话,找削发常袍子给他换上,悄声叮嘱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查他们的家底儿,不免有人记恨。你在外头必然要谨慎,身边多带几人,袁大袁二必然要跟着。”
赵瑀忍不住问:“莫非你查到他贪墨?”
接着他对劲地笑笑,神奥秘秘说:“查了大半个月,我还真找到点好东西,下月十六是温老头寿辰,我定要给他送份大礼不成!”
赵瑀发笑:“放心,他今儿早晨必定在外院呆一宿!”
他泼风普通消逝在雨夜当中,屋里顿时空落下来,赵瑀倚窗而坐,望着淙淙大雨兀自发楞,直到王氏过来,才回过神来。
莲心踌躇了一下,问道:“那老爷要返来呢?”
赵瑀讶然道:“玫儿没和您闹”
莲心蹑手蹑脚出去,轻声禀报:“太太,潘知府求见,说有急事找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