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又不是我提出来的,三爷,您的功绩微臣可不敢抢。”
赵瑀无法一笑,“娘娘,客岁我初为人母,我母亲担忧我甚么也不会,才跑去济南给我帮手,如何就成了我扣下她们?现在回京了,我本筹算送她们回赵家,可眼下这局面……我却不放心让她们回赵家了。”
提起此人,皇后的神采陡地阴沉下来。
“娘娘,您说,赵家如许做,清楚是没认识到本身的弊端,今后如何教养族中后代?他们又如何对得起牌坊上的‘忠贞’二字?那七座牌坊杵着,就是个笑话!”
“民乱迟早有畴昔的一天,当时亟待处理的就是人丁不敷题目。一方面要求女子守节不得再嫁,一方面却急需增加人丁,这不是相互冲突吗?事有轻重缓急,臣妇觉得,应鼓励孀妇再嫁,更要摒弃束缚女子的陈规成规,统统以规复民生为重中之重。”
得,砸牌坊倒成了挡箭牌!
赵瑀不由泪光点点,感喟道:“娘娘,臣妇也不想啊。亲有过,儿不得不谏,谏不入,也只能学一学朝堂上的铮臣,给他们来个警省!”
莲心一抬头,很有几分与有荣焉的模样,“那是,太太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太太!”
看到母亲虔诚的模样,赵瑀不由发笑,“这不算劫数,风波也没有畴昔,该找我的人还没来呢!”
皇后目光一闪,笑了下,点头道:“说下去。”
赵瑀立起家,整平衣服上的褶皱,转头一笑,“您瞧,这不就是来了。”
赵玫正拿着一块杭绸料子往身上比划,闻言当即笑出来声来,“母亲,您是没瞧见,父亲在姐姐面前都吃瘪,气得脸红脖子粗,拳头捏得出汗,就是不敢动姐姐一根汗毛,更别提隔了一层的老太太了!”
一句一句全把皇后的话堵死了,看着油盐不进的赵瑀,皇后心中也是窝火,然想到还要通过她制约李诫,不能逼迫过分,遂好言劝道:“此事临时不提,本宫传闻你还把你母亲和mm扣下了,不叫她们归家和你父亲团聚,此举千万不成,你这是大不孝啊!”
“可你如许做,岂不是和赵家完整分裂?哪有出嫁女这么逼迫娘家的!”话音刚落,皇后蓦地明白过来,这个赵瑀,就是要借此奉告别人,她和赵家不是一起的。
皇后心中更加不悦,连带着面上也显出几分,“照你这么一说,合着是本宫多管闲事,委曲你了!”
与母亲的忐忑恰好相反,面对发难的皇后,赵瑀脸上一向是泰然自如,半点心虚理亏的模样也没有。
“并没有,这类废除陈规、惊世骇俗的话,臣妇连自家老爷都不敢说。”
王氏听了松快很多,抚着胸口叹道:“她能对付就好……也不知姑爷何时能返来,这家里没个顶门立户的男人,就是感觉不结壮。”
动静很快传到了河南,李诫坐在帅营,捧着赵瑀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不住感慨自家媳妇儿就是聪明!
来人是皇后身边的总管寺人,面上笑眯眯的,非常客气,只说奉皇后口谕,召李夫人进宫说说话,拉拉家常。
皇后模糊听出点儿门道,凝神想了半晌,想说甚么又忍住了,还是点头道:“这是外头的政事,不是我等妇人该说的话。”
赵瑀温言说:“娘娘说的对,这话当然要‘外头’的男人说才顺理成章。”
赵瑀低头忙道不敢,眼中含笑,倒是转眼即逝,再昂首,又是端庄得体的模样,“皇后体恤臣妇,臣妇又岂是不知好歹的人?实在……砸牌坊没甚么大不了的,鼓励女子守贞当然对,但与当前环境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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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拿我打趣!”齐王白他一眼,“我就是感觉生受了这份功绩不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