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疾手快，在元曜还没叫出声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轻声道：“轩之，是我。”
元曜道：“娘娘国色天香，仿若神仙妃子。”
女鬼不罢休，仍然拉扯元曜，直言引诱：“公子若去池底，妾身情愿朝夕侍营私子。”
“必须顿时分开。”白姬道，她瞥见了元曜手中的布帛，有些吃惊，伸手拿了过来，“轩之，这东西是从那里来的？”
白姬勉强笑道：“我如何会心虚？牡丹衣也拿到了，我不过是想从速回缥缈阁睡觉罢了。”
女子踏着月光，缓缓走向元曜。她梳着飞天髻，两点蚕眉，朱唇绽樱，神态千娇百媚，傲视生辉。
白姬道：“学士院。再往北去，就是翰林院了。这两到处所是天下文人士子们的胡想，所谓的‘千钟粟’，所谓的‘黄金屋’，也就是在这里了。轩之如果插手科考，或许大抵能够说不定也会在这两到处所仕进吧。”
元曜等得有些困乏，眯了眼睛打盹。
狻猊吼怒了一声，道：“你说吃了鸿钧老祖（２）炼的‘玄天长生丸’，便能够长生，国师才花重金买下。谁知，吃了以后，长生不长生还不晓得，但是他的头发眉毛都掉光了，至今都没长起来。现在，国师每天都戴假发髻，画假眉毛，真是苦不堪言。你还说不是‘骗’？”
注释：（１）狻猊：传说中的龙生九子之一，形如狮，喜烟好坐，形象普通呈现在香炉上，随之吞烟吐雾。
白姬没听清，道：“失火？”
不，不是幻觉，这是刚才女鬼拉扯他时留下的。
元曜两耳发聩，双腿发软，几乎跌倒。
元曜的目光被女子穿戴的华裳攫住，没法移开。
“一点儿也不吉利！”白姬，元曜异口同声地表示反对。
“欸？！”元曜有些吃惊。
元曜不肯去，道：“小生还得等人，请娘娘自去。”
“啊！”元曜吓得大呼。
女子穿戴一身烟霞色的斑斓华裳，她在水上凌波而舞，步月而歌。她的舞姿曼妙婀娜，举手投足间，轻如烟雾的披帛随风飞舞。她戴在手腕，脚踝上的九子铃跟着她的舞步在静夜中收回空灵的声响。
元曜怕水，道：“小生还是在岸上等你好了。”
元曜问道：“国师是甚么人？”
狻猊活力了，道：“姑姑不必五十步笑百步，‘祀人’这个名字也没吉利到那里去。”
元曜正望着布帛迷惑，冷不丁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元曜吃了一惊，“国师？那要顿时逃吗？”
过了好久，银月已经西偏了，白姬还没有上来。
白姬笑了，拍了拍元曜的肩膀，道：“轩之，走吧，我们已经找到牡丹衣了。”
月白风清，花枝纷繁。
白姬闻言，不欢畅了，“我如何会惊骇国师？”
元曜目睹池水淹没了白姬，心中有些忐忑。
女鬼娇媚一笑，挽住元曜的胳膊，道：“公子既然不嫌弃妾身颜陋，那就跟妾身一起去池底吧。你我能够做一双游鱼，如神仙般欢愉。”
元曜忍不住道：“如果这是真相的话，白姬你太坑人了。”
女鬼快速消逝不见了，只留下灰旧的一物在原地。
白姬心虚，笑道：“都快天亮了，还观甚么星？我得回缥缈阁了，他日再去大角观拜见国师。”
女鬼望着元曜，眼波盈盈：“公子，你感觉妾身美吗？”
白姬道：“没有。轩之，先分开大明宫，我们被国师发明了。”
白姬皱眉，道：“国师为了庇护天后的安然，在大明宫中布下了防卫的结界。一入结界中，非人的神通就会见效。”
狻猊道：“鸿钧老祖已经不在六合当中了，国师上哪儿去找他？”
白姬、元曜翻身上马，借着月光望去，四周非常沉寂，没有人迹。不过，不远处有一片严整的屋舍，固然沉寂如死，但模糊有烛光。